車很平穩的開着,周重望仰躺在車後座上,心情越來越糟糕。
洪辰剛最後的那句話,一直在他耳邊縈繞:「企業窮得揭不開鍋,企業職工工資都發不出來,年年虧損。咱們的企業領導卻開豪車,揮金如土的花錢,吃香的喝辣的,這樣的領導,良心何在?」
這話的確是陳京說的,洪辰剛用這句話告誡周重望。
jing告他在這個時候不要有歪七八糟的思想,陳京和他周重望不是一條線上的。
讓陳京對荊江船廠動手,對周重望來說也是噩夢,沒有了船廠,周重望這一輩子奮鬥得到的權勢將全都會化為虛無,他的政治生涯就此結束了!」
其實這個道理不用洪辰剛提醒,周重望自己也懂。
他對現在荊江出現的逼宮局面,內心深處是欣喜的。
但是偏偏洪辰剛這一畫蛇添足,他心裏就犯堵。
洪辰剛不過是個二流子出身,現在他還成jing了,竟然自恃手中有把柄,對自己呼三喝四了,這讓周重望從內心深處急切希望儘快解決掉這個隱患。
「吱!」一聲,車猛然停住。
周重望身子狠勁往前一栽,頭差點撞上前面的靠背上。
他皺皺眉頭,喝道:「怎麼開車呢?」
司機尷尬的回頭,指了指前面,道:「交jing!」
周重望側身往前方瞅了瞅,才發現前面有jing察將車攔住了。
他心中不由得冒火,心想真是喝涼水都塞牙,本來心情就不舒暢,路上還遇到了幾個不長眼的jing察。
現在荊江真是亂套了,也不看看自己的車牌,幾個小交jing現在都橫起來了?
司機下車,拉開車後們,道:「周總,好像是找您的!」
周重望愣了愣,道:「找我?」他疑惑的下車,湊上去。
一名三十多歲的年輕男子,穿着便服站在交jing身邊,面帶微笑道:「是周董吧,介紹一下,鄙人湯奕陽,在公安局工作。你不用緊張,我奉命帶你去見個人,你坐我車吧!」
「湯奕陽?」周重望愣了愣,攤攤手道:「湯局長?你這是演的哪一出,我跟市刑偵隊有什麼關係?」
湯奕陽笑笑,道:「走吧,周董事長。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咱們在這一切都是空口白話!」
周重望臉sè變了變,正要出言拒絕,湯奕陽湊到他的耳邊道:「我是奉陳書記的命令請你的,你沒有太多的選擇!」
周重望呆呆說不出話來。
湯奕陽指了指他旁邊的一輛長豐越野,道:「委屈你了,董事長,咱們走吧?」
周重望一路心神不寧,湯奕陽的車開得很快,有幾次周重望都想問去哪裏,是不是書記要見他,但是他都沒能開口。。
他能夠走到今天的位置,自然不是易於之輩,他隱隱感覺,荊江目前的局面,似乎和自己想像的有些不一樣。甚至可能和外面很多人想像的都不一樣,陳京這個人雖然年輕,但是他過往的履歷無一不證明此人的厲害和jing明。
而這一次明顯不對勁,自始至終,陳京就沒有對船廠的事情表過態,發過言,甚至也沒有去過船廠,這明顯的疏漏,他會忽略?
他一想到這裏,他心裏不由得一緊。
湯奕陽將車停在了星巴克咖啡廳外面。
「下車吧,周董,到了!」
周重望走下車,有些疑惑的四處張望,湯奕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這邊請!」
跟在湯奕陽的後面,周重望進入咖啡廳,他一眼就看到了陳京赫然就坐在三號卡座。
他的面前放着一杯美式咖啡,咖啡桌上擺着一沓文件,而陳京則饒有興致的看着窗外的街景。
「書記,周董事長到了!」
陳京回頭看向周重望,展顏一笑,道:「周董,是不是有些意外啊,我會以這種形式請你喝咖啡?」
周重望愣了愣,搓搓手道:「是有點意外,書記,這麼晚您還在咖啡廳?」
陳京淡淡的道:「十點關門,還有半個小時,剛好夠喝一杯咖啡,我請你!」
周重望坐在陳京的對面,湯奕陽幫他點了一杯美式,周重望輕輕的攪動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