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對聞人然的拒絕,慈航渡不動聲色地問:「小友好似對誕登銼骨之法有所了解?」
「功成三月後血脈壞死,若無血親換血,除了衰亡至死以外再無他路。前輩究竟是想讓這孩子完成天命,還滅境一個太平,還是讓他白白送死?」
聞人然心知眼前不知活了多少歲月的先天是個行動派,做了之後才會告知此中危害,一切理智為先。所以即便他現在還沒動手,聞人然言語之中也難免有些怨氣。
慈航渡搖頭說道:「老朽自是知曉此中害處,但除此以外,滅境再無更好的替代之法。至於血親換血,未必會壞了他血親之命。」
換血確實不一定會要了風采鈴與素還真的命,這點一頁書後來也提過。但毫無疑問換血續命之事會將風采鈴推至風口浪尖,在像現在一樣混亂不堪的江湖,讓風采鈴吸引各方有心人注意,與送她去死何異?
聞人然冷道:「若果只是欠缺合適秘術,那完全不勞聖翁掛懷,我來滅境之前便已準備妥當。只是晚輩不知前輩是否願意順應天命,下夠本錢助這孩子一臂?」
聽得此言,慈航渡腦中轉瞬一念,對天命之子以及誕登銼骨之法了解至斯麼?這不知來歷的青年劍客,看來對滅境知之甚詳……慈航渡溫聲問道:「小友你與梵天有何關係?」
「誒?」
慈航渡淡然說道:「滅境與苦境甚久互無來往,唯獨梵天多年前不顧重傷之體,強入苦境追殺三途判。看小友對老夫以及誕登銼骨了解頗多,連替代秘術都已準備完畢,想來應是從他處得知滅輪不少訊息。」
「此事與梵天前輩無關。」
「那就是認識了。」
「……」
「小友當真是有心人。」沉默就是慈航渡飽含深意地看了聞人然一眼,眼角流露幾分笑意,伸手道:「若是你帶來的秘術有用,代價老朽自然願意付出。具體內容如何,可否先讓我一觀,再做定論?」
「當然可以。」聞人然抽出一卷古籍置於慈航渡身前,想想自己捨不得百載根基也不能無緣無故地坑別人,猶疑片刻還是提醒道:「不過前輩話未免說得太滿,此氰蘊化生之法,至少需要耗損施術者百載根基。」
「僅有此一項要求?」
慈航渡拾起面前書卷,平鋪打開大致一覽,和聲笑道:「如此也好,老朽不知活了多少歲月,歸墟之期將近,與其帶着一身功力入土,或許將根基傳於天命之子未嘗不是更好的選擇。只是……你要老朽如何信你?」
這位老先天答應得這麼爽快,還真是對誰都能下得了狠心。對此,聞人然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是欽佩他之決意還是心寒他之理智無情了。
不過他說得也對,自己不明不白地帶着素續緣找上他,以慈航渡那麼腹黑的性子,簡簡單單就相信自己那才是有鬼。聞人然退一步問道:「前輩有何要求不妨直言,聞人然若能做到,自當略盡綿薄之力。」
「不急,不急。」慈航渡搖了搖頭,語帶試探問:「其實沒有老朽幫忙,你仍會自廢百載根基助這孩子功成,老朽說得可對?」
「聖翁此言何意?」聞人然警惕反問。
「呵,你這樣的反應,倒是讓我放心不少。」猜中身前之人心思,慈航渡呵呵笑道:「你不用如此忌諱老朽,我已時日無多。既然你肯答應老朽一些條件換取信任,我又何妨做一回小人。」
「還請前輩明言。」
「第一,此子長大之前你不得將他帶離滅境,需將他留在滅境由我教導一段時日。」
提及正事,慈航渡立刻成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收起臉上和色說道:「老朽對小友為人並無直觀認知,不能放心將天命之子任你帶走,還望諒解。」
「我答應。」聞人然毫不猶豫地點頭。合情合理的要求沒有拒絕地道理,總不能人家付出了一切,自己轉眼把續緣帶回苦境,那樣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自己是和慈航渡不對付,但沒有必要為了這種小事鬧得雙方不痛快。
「第二,邪靈作亂之時,你要幫這孩子共同應敵。」
這事不用你說,自己也不可能放任素續緣一個人在外面亂來,聞人然徑直點了點頭:「可以。」
「最後,你得做出能夠讓老朽心安的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