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半個時辰,路辰便從山的另一頭奔回了這一頭,一身大汗把那件爛得不能再爛的薄布衣濕了個全透。
「找到了!」路塵兩隻眼睛都瞪紅了,盯着那兩瓶月華珠全身激動地顫抖。
他本來就已經餓到極限了,又是這麼拼命消耗體能狂奔了一個時辰,如今他的身體裏的飢餓感簡直如同一把大火在他的五臟六腑處肆意蔓延,且全身灼熱難耐,渾身都冒着騰騰熱氣。
站着太累,路塵整個人乾脆趴在了地上,兩隻眼睛盯着近在眼前的那個外形精緻的小瓶子,恨不得連瓶塞也不拔,直接連瓶帶月華珠一起吞下去。
「路小子,你你你,說好絕對不要的呢?」兔子大氣。
「絕對不當着她的面要!」路塵一臉正色,臉皮厚到家了。
要白南雪在,他會選擇要臉,可人家都走不知道多遠了……比起面子,還是活下去重要!
「天啊,你厚顏無齒啊!」兔子大叫着。
「你才無齒,你這個大兔子頭!」路塵一邊在腦海里罵着兔子,一邊取過那兩瓶月華珠。
這座山似乎真有些不對勁,這都幾個時辰過去了,竟然都沒有野獸或異獸被這月華所凝練的東西所吸引過來。
不過路塵懶得想那麼多了,此刻什麼都不比不上填飽肚子重要啊。
「啵!」「啵!」
一連兩聲,路塵拔掉了瓶塞,看也不看裏面有多少顆,一股腦兒地全倒進了嘴裏,只是那月華珠實在有些大顆,這一下子全倒在口裏後一時間吞又吞不下,用力咬又怕嘴裏包不住月華珠。
「不能急,不能急……」路塵調整心態,用手着捂着嘴巴,一顆顆慢慢細細咬碎。
「廢物就是廢物!」
突然一道聲音在路塵的身後想起,驚得路塵猛然轉過頭去,他一門心思在吃上,都不曾注意到有人過來。
路塵朝着來人看去,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被白南雪稱為落師姐的女子。
他口裏的月華珠咬得差不多碎了,幾下將那些凝練的精華通通吞進腹中,腹中竟一下子沒了餓意,且路塵感覺正有力量從命台之處源源不斷地湧來,讓他感覺自己力可撕象!
「唔!還真是巧啊,這不是落師姐嘛!」
「汩汩!」
路塵一邊說着,一邊咽着口水,把殘留在口裏的月華珠也吞了個盡。
「你這髒狗也敢這麼叫我?找死嗎!」那女子頓時殺氣騰騰朝路塵逼近,只是她似乎並不急於一時想弄死路塵。
路塵一陣冷笑,他不明白白南雪為什麼與這樣的女人關係不錯,他可真沒看出來這女人有什麼好的地方。
「落師姐,我說我們會再見面的,沒想到才幾個時辰就真的再見面了,」路塵用手抹了抹嘴角的唾沫,一臉認真地盯着她,「你是不是在我身上留了什麼標記?」
要知道這過去時間已經這麼久,她要回來找到路塵定然不容易,可她明顯是很清楚路塵在什麼位置,才這麼從容淡定地出現在他的面前。
「你手上那兩個瓶子,本是我送給南雪的,」落師姐一臉厭惡的神情,「可現在卻被抓在你這隻髒狗的手裏!」
落師姐幾步站到路塵的面前,繼續道:「髒狗就是髒狗,別人施捨的東西你當然會要,就連吃相也那麼難看。」
路塵凝眉對視,面對她的騰騰殺氣,卻是一步沒退。
他知道此刻就是逃跑也沒用,那女子能夠駕月玉飛行,他跑得再快也不可能比她飛的速度更快,他根本跑不了幾步就會被抓住。
同時他也瞬間明白過來,為什麼白南雪來找他,而這落師姐能夠從天空中直直朝這找來,一切大概都是因為這瓶子吧。
路塵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想法,白南雪隨手想給他的東西竟然都被了做了標記,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身上還有更多的東西被做了標記?
而且白南雪會不會還沒有發現這些標記?不然她怎麼會將有標記的東西送給自己?她明明很清楚這落師姐對自己是有敵意的。
他不信白南雪是為了害他才給他這兩瓶月華珠的,這一點路塵還是很確信的。
他不敢深想下去,畢竟只是這麼匆匆一次見面,很多東西不能憑猜測妄下斷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