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縣衙門牢房的結構其實並不複雜,整個也就是一個大木桶架子,前後都由兩個拒馬欄給攔住,然後中間需要歷經三道木柵欄製作而成的大門,每個大門旁邊都有一個差役把守着。
而通過最裏面的一層木門以後,就會直接看到由一個個粗壯木頭製作而成的囚牢。
雖然澤縣比較豐縣擁有一支常年駐紮在這裏的軍隊,但是因為青龍山的部分原因,導致澤縣這邊的民風還是比較彪悍的,平日裏面總有一些滋事鬧事事件,所以澤縣牢房裏面的位置一直都不是非常空閒。
不過讓牢房內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殺人案件,最後竟然獲得了郭縣令如此之大的重視,不僅僅派遣了手下的心腹余瑞來親自坐鎮,除此之外還將犯人旬掌柜給直接關押在了死牢裏面。
這個程序從根本而言是不正常的,因為死牢只有被判了死刑的犯人才有資格去坐,但是如今旬掌柜連開堂都為開堂,就直接關押進去,單單程序上就過不去。
只是誰讓這是郭縣令下的命令呢,他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威信。
澤縣牢獄裏面的人手其實並不是非常充足,除了一個常備的牢頭以外,其他幾名差役全都是臨時聘用的,也就是俗話說的吃空糧。
牢獄內,幾名差役正圍成一圈,其中一名年紀稍年長一些的長者坐在靠右的位置上,輕啄了一口已經倒在碗裏面的青竹酒,旋即眉頭微微皺了皺,然後沉靜的面容上出現一絲淡淡的滿足笑容,似乎是在回味,又似乎是想要再細啄一口。
幾名差役中唯一一名在給另外幾名差役倒水的年輕小伙子一邊給這幾位長輩倒着酒水,一邊好奇地看着背後這重重牢房,如果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到他的眼神一直在盯着牢房的最深處。
「牢頭,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似乎是非常滿意這名新進差役的表現,谷牢頭顯然心情非常不錯,嘴上的語氣也變得緩和了起來。
「你問,小黃,這段時間你表現不錯,可以可以的。」
小黃立馬笑着說不是,謙虛地說道:「都是牢頭和其他哥哥們教的好,黃玉只不過是做一些本應當做的事情。」
谷牢頭笑着指了指黃玉的小腦袋,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小傢伙,一天活做的不錯,這馬屁功夫拍的也不錯!行,趕緊問吧,趁現在爺心情好。」
黃玉趕緊點點頭,一邊將旁邊的小菜一一端到菜桌上,一邊用眼神對了對牢房的最深處。
「牢頭,我就一直奇怪,這剛剛進來的那個老頭到底是因為犯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郭縣令那邊要派余老大來監視着?這個人物的背景是不是很厲害?」
黃玉來牢獄的時間並不是很久,所以對這牢房裏面的犯人還不是認識的非常清楚,而且聽他這意思,似乎是對剛剛進來的那個老頭產生濃厚的興趣。
谷牢頭愣了愣,沒想到小傢伙竟然會問這個問題,原本浮現在臉上的笑容稍稍緩和了一些,不過接下來似乎想到了什麼,看了周圍一眼,見到在場的全都是自己人,雙眼又再一次地眯起。
「來,小傢伙,坐這!」
谷牢頭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那意思就是讓黃玉坐在自己的身邊。
黃玉並沒有謙讓,因為這幾日的相處讓他明白,谷牢頭是一個行事果斷的人,平時大家互相開開玩笑還可以,但是一旦到了關鍵時候,谷牢頭總是說一不二,這一點在這個牢獄裏面的人都清楚。
與黃玉比較,在場的其他幾名差役雖然已經是在這裏歷經幾年的老資歷了,但是誰不喜歡聽故事呢,所以一個個都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耳朵豎起,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谷牢頭。
在場眾人的目光集合於自己的身上,谷牢頭表示自己非常滿意,出了這座牢獄,他只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糟老頭,但是在這牢獄之內,自己卻能夠感受到自己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價值。
「那傢伙……」谷牢頭先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然後淡然笑着說道:「其實也就是可憐傢伙,哎……」
這話說的,立馬將眾人的好奇心給勾了起來,而在眾人都沒有注意的時候,坐在谷牢頭身旁的黃玉的瞳孔不經意地收縮了一下,只不過這樣的動作非常隱蔽,並沒有人發現。
「為什麼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