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吳大勺就覺得比殺了自己還要難受!
正心裏焦灼,無比憤慨之時,門突然被推開了,吳大勺正心煩意亂的,不由得大聲呵斥:「誰,滾出去!」
他這會兒,不想見到任何人。
「吳叔。」常三走了過來,手裏頭拿着托盤,上頭放着兩碗菜,饅頭和筷子。
吳大勺看到是常三後,臉上的怒氣頓時和緩了許多:「是你啊。」
「我看吳叔晚上也沒吃飯,怕你身體吃不消,就特地去炒了兩個菜過來,我也是剛學炒菜,廚藝不精,估摸着也不太好吃,吳叔先湊合着吃吧。」常三把菜、饅頭和筷子依次放在了床旁邊的桌子上。
這個時候了,那些個徒弟們沒一個上門勸慰的,反倒是常三還特地做了飯過來,着實讓吳大勺感動了一把。
「還是你有心。」吳大勺半坐了起來,瞧了瞧那碗裏的菜。
瞧着賣相實在不佳,而且有些夾生,有些卻炒糊了,可念在是常三一片孝心的份上,吳大勺還是硬着頭皮吃了兩口,但也僅限於吃了兩口。
一是因為這菜實在不好吃,二是因為吳大勺心裏頭也實在是不痛快。
「吳叔你也別生氣了,這次比試,也就是那沈香苗投機取巧,弄了些花花場面唬住了人,若是論味道,怎麼比的上吳叔您呢!」常三安慰道。
吳大勺冷哼了一聲。
他怎麼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是眼下他就是輸了,不但輸了,還要當着眾人的面,斟茶認輸!
想起這個事兒,吳大勺的臉色又陰沉了許多。
常三眼珠子骨碌轉了轉,繼續說道:「方才我見掌柜的和那沈香苗說的好一陣子的話,我偷偷聽到了一兩句,好像是在議論吳叔要不要向沈香苗斟茶認輸的事兒……」
一聽這話,吳大勺瞪圓了眼睛,手中的筷子「啪」的一聲摔在了桌上:「胡鬧!這是我和那黃毛丫頭之間的恩怨,關掌柜的什麼事兒,平白插上一腳是何道理?」
吳大勺心高氣傲,方懷仁替他做了這事兒,反而讓吳大勺覺得失了顏面,心裏頭越發的生氣了。
「吳叔,這事你也別怪掌柜的,掌柜的也是有苦衷的……」常三嘆息了一聲,從懷中拿了一個小瓷瓶出來,道:「吳叔,你可知這是什麼?」
「什麼?」
從外表看,像是裝藥的小瓷瓶,倒是也沒什麼尋常的。
「這是秘制的藥水,我請人看過,看着無色無味,可若是滴上一滴到那飯菜裏頭,再好吃的飯菜也變得苦澀不堪,難以下咽,而且聞起來十分難聞。而這藥,是我偷偷在喬大有屋子裏的枕頭底下找到的……興許,這就是為何明明有人試吃了吳叔做的燉兔子肉,卻是不肯買的緣由了。」常三說道。
吳大勺的眉頭,頓時擰成了疙瘩:「看樣子,這事兒一定是那喬大有乾的,我就說,喬大有那小子平日裏和那黃毛丫頭走的近的很,興許就是為了那丫頭片子故意使了法子來整治我呢!」
握緊的拳頭「咚」的一下砸在了床板上,吳大勺越想越生氣:「不行,我得去找那小子說道說道這個事兒,也得跟掌柜的說一說,把這小子從月滿樓攆出去!」
「吳叔!」常三伸手攔住了吳大勺:「這事兒你找掌柜的怕是也沒用,喬大有那可是掌柜的外甥!」
「外甥又如何?別說是遠房親戚,就算是親外甥,這事兒也得給我個說法!」
「哎呀,我的吳叔,你怎麼就聽不明白呢!」常三頗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跺了跺腳,道:「喬大有就是個跑堂的,這藥據說貴的很,喬大有一沒錢二沒權的,要是沒掌柜的示意,他敢惹你這個掌勺大廚,又怎有那麼多銀錢來買這個藥?」
吳大勺頓時愣在了原地,半晌之後,抽搐了嘴唇:「你說着是掌柜的乾的?」
「除了掌柜的,怕是沒別人了。」常三嘆了口氣。
吳大勺呆呆的又站了半晌,頹然的坐在了床邊:「可是,掌柜的為何要這麼做?」
「吳叔,你想啊。這沈香苗雖說不知道從來弄來的上不得台面的滷肉方子做了些滷肉,咱們雖是看不上,卻也做的有模有樣,每個月給月滿樓的抽成可是不少,可吳叔和那沈香苗打賭卻是說沈香苗輸了就要搬離月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