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別裝死,起來!」
一個男人踢了踢地上的張雲朵。
「他暈過去了,想辦法把她弄醒!」女人不耐煩起來。
另一個男人蹲下去伸手探向雲朵的人中。
「哎呀笨蛋,掐人中有什麼用?快把她弄到上面去!」女人有些氣急敗壞起來。
兩個男人立即把雲朵抬起,弄到地面一樓。
「快把她扔到裏面的那間庫房去!」女人喊着。
雲朵被扔在冰冷的一個鐵架子上,很快就被這個女人弄醒了。
她睜開眼,看到了天花板。
這不是在地下室的密室里?
她立即坐了起來,一張戴着大口罩的臉放大在她面前。
「你到底是誰?我跟你到底有什麼仇?」雲朵厭惡地衝着她喊。
「你喊什麼?吵死了,信不信我把你舌頭割掉?」女人也回罵她一句。
不管這句話是不是嚇唬,雲朵都被這句話震懾住了。
前面發生的事慢慢地浮上了她的腦海,頭髮?
她伸手摸向自己的頭頂,頂上已經被剃光了頭髮,只有耳朵兩邊還垂着她心愛的長髮。
「啊......」
雲朵雙手抱着頭,悽厲地大叫起來。
她已經有些失去理智,她的潛意識裏不願意面對現實。
一個女孩兒,頭頂被人剃成了禿子,這換作是誰也難以接受。
「啊......」
她一聲一聲地喊叫着,雙腿到處亂蹬。
「瘋了...她瘋了...」戴口罩的女人驚恐地看着她。
「大小姐,現在怎麼辦?」一個男人問。
「她瘋了...」女人喃喃地重複。
她沒有回答那個男人的話。
她的腦海里出現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兇狠地指着她要她賠雲朵的頭髮。
她不敢想像惹怒那個男人的下場是什麼。
「瘋了就瘋了唄,大小姐,把這瘋子扔到偏僻處就行了,讓她自生自滅。」另一個男人不以為然地說。
「不行!」女人沉思了一下,說:「不能把她扔出去,把她關到密室去,暫時先觀察觀察!」
「又把她扔到地下室去嗎?」其中一人問。
「不,關進一樓的密室!」女人說完,高傲地挺起胸走了。
幾個人把雲朵架起來,任憑她怎麼掙扎都沒有用。
最終,雲朵被關進了一樓的一間密室。
門關上的那一刻,雲朵的眼淚泉涌一般流了下來。
她蜷縮在一張椅子上,不敢在去摸自己的頭頂,無聲地哭了。
這個樣子再怎麼出去見人?
媽媽和哥哥、還有爸爸、曼珠阿姨他們還能認得自己嗎?
越想越傷心,哭得雙眼跟桃子似的紅腫。
戴口罩的女人走進一間書房,把口罩摘了下來。
她桌後面的中間男人說:「爸爸,我可能做壞了一件事兒。」
「什麼事兒?有爸爸在,你做任何事我都會支持你!」男人停下手中的鼠標說。
「我把...我把張雲朵的頭髮剃了...」
她說着低下頭去,害怕男人會責怪她。
「你...哎呀,你剃她的頭髮做什麼?你說你抓她來只是嚇唬嚇唬她,出出氣兒,可你卻對她...」男人有些埋怨她。
「爸,我也不是故意的,是她激怒了我,她在地下室里燒了什麼東西。」女人說。
「燒什麼東西?密室里能有什麼東西可燒的?」男人又繼續移動他的鼠標。
「爸,大江不是說過王三有個筆記本嗎?可是咱們在王三的住處和他的身上都沒有搜到,我在想他在地下室會不會見過張雲朵?」女人猜測着。
「什麼?」男人的手不動了。
他抬起頭看着女兒,張大了嘴。
「爸,您說這會不會是王三把那個筆記本給了張雲朵?讓她幫他銷毀?」女人又問。
「按照你的推測,相當有可能。」男人讚賞地說。
他站起身,在書房裏踱了好幾圈,停下來站在女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