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眉穿着嫁衣在房裏等了很久都沒有人來給她掀蓋頭,她實在是餓得撐不住了,輕聲喊一旁的陪嫁丫鬟,「百靈,你去看看王爺來了沒有?」
原本新婚之夜,新娘合該等着新郎官敬完酒親自來掀蓋頭的,許如眉這麼問,會顯得有些迫不及待讓人笑話。
可是她跟一般的側妃不同,寧王別說敬酒,前院連酒席都沒有。
更甚至,寧王還在他們新婚這一天去上朝,臨近傍晚才從宮裏回來。
她覺得憑着自己的身份,寧王表哥怎麼也得讓她面子上過得去才行吧?
然而一直等到天都黑了,寧王始終沒踏進婚房一步。
許如眉倒是有耐心等,無奈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百靈應了聲,很快去外頭打聽。
小丫鬟初來王府,不熟悉路,繞了幾個彎把自己給繞迷糊了。
許如眉等得心急,索性一把掀開蓋頭,然後伸手從一旁的盤子裏抓了一顆喜糖剝了塞進嘴裏,又把蓋頭重新蓋上。
一顆糖吃下去,倒是勉強不那麼餓了,只不過出去打聽消息的百靈總不回來,讓她心裏很是焦躁。
許如眉忍不住地再一次掀開蓋頭打量婚房裏的一切,喜床喜被喜燭,入目一片紅,就連外頭的燈籠都發着大喜的紅光。
房裏的陳設,有好幾樣已經超過了側妃的儀制。
可以說,這樣的佈置算是給足了她面子。
許如眉滿意地微微一笑。
上次宮宴出事以後,所有人都知道她和寧王給楚王戴了綠帽子,回家以後被祖母罵得狗血淋頭,說她丟盡了許家臉面。
她娘更是氣得大病了一場,給她的嫁妝少得可憐,就連陪嫁丫鬟都只分了一個百靈。
不過許如眉並不氣餒,她長這麼大,唯一的心愿就是嫁給寧王表哥,只要能入寧王府,別說只是側妃,只是嫁妝少了點,讓她做什麼都成。
想到寧王那張俊逸風流的臉龐,許如眉的面頰上便微微泛出一絲緋色來。
焦急的同時,也越發的期待了。
她在閨中時偶然偷聽到一位姨娘說要想留住男人的心,就得在床上下功夫,所以偷偷花錢請教了外頭的媽媽,學了不少功夫活,她相信只要寧王表哥肯來,她就一定能最大程度地滿足他。
許如眉想到這裏,竟不覺輕笑出聲。
不多會兒,外面傳來敲門聲,許如眉只當是百靈回來了,馬上規矩把蓋頭蓋好,清清嗓子道:「進來!」
來的是寧王身邊的大丫鬟蘭雙,卻並非百靈,說話的語調硬邦邦的,似乎還帶着幾分不屑,「王爺說了,今夜由靈姨娘侍寢,讓許側妃早些歇着。」
許如眉一把抓開蓋頭,瞪着那蘭雙,「姨娘?」
表哥的府上分明只有幾個通房丫鬟,哪裏來的姨娘?
蘭雙輕笑了一下,回道:「便是許側妃身邊的百靈姑娘,剛得王爺開了臉,抬了姨娘。」
「你說什麼!」許如眉只覺得胸腹內氣血翻湧,怒火四竄。
雖然陪嫁丫鬟被開臉的事兒再正常不過,可今夜是她和他的洞房花燭夜,他怎麼能這樣過分!
蘭雙屈膝,「奴婢的話已經帶到,就不打擾許側妃休息了,奴婢告退。」
「你等等!」眼見着蘭雙就要跨出門檻,許如眉喚住她。
蘭雙轉身,「許側妃還有何吩咐?」
許如眉吸了口氣,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說道:「百靈……哦不,靈姨娘到底是初承雨露,只怕體嬌晦澀得很,勞煩你去告訴王爺一聲,若是不介意,本側妃可以和百靈妹妹一同侍奉。」
蘭雙似乎有些驚愕這樣的話會出自從小被優良教養的丞相府大家閨秀嘴裏,但隨即唇角便蔓延開一抹諷意。
果然夠盪,否則中秋宴那日也不會引得王爺鑄下大錯了。
許如眉何嘗不知道這話說出去自己有多沒臉,可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新婚之夜一旦不把握好,她就得被冷落一輩子。
她和寧王表哥本是青梅竹馬,理應恩愛白頭,不該走到如此地步。
不就是抬了個姨娘麼?她接受就是了。
蘭雙很快去寧王的正院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