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剛陸淺還在懷疑喬深的意圖,那現在她基本可以確定了,喬深想泡她!
成年人之間有很多種暗示,並不是非要說『我喜歡你』才能表明『我想和你在一起』的意圖,甚至有的情侶直到分手,也未必對對方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相比喬深這朵高嶺之花,他能說出剛剛那番話,已經算是直白露骨了。
雖然確定了他想泡她的意圖,但陸淺還是摸不清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想以男女朋友為基礎交往呢?還是純粹的玩點成年人之間的生理遊戲。
但不管是哪一種,陸淺都是要拒絕的。
她張了張嘴剛要說話,邵然就領着靳長風和南曲回來了。
「我說你倆怎麼還在這兒啊?不知道進去把酒點上啊?」邵然過來勾着喬深的肩。
陸淺到了嘴邊的拒絕,又不得不往回咽。說不定喬深只是隨口撩撩而已,她還是先不要自亂陣腳。
邵然在電梯裏吹牛:「淺妹子我跟你說,這趟你算是來對了,你邵哥我這金嗓子,可是中國好聲音級別的,不聽哥給你唱兩首,絕對是你的損失。」
靳長風很捧場:「真的呀?我們家南教主也是麥霸!」
南曲並不是很想理會靳長風這賣友求榮的二貨,心思細膩的她,早就發現了蔓延在陸淺和喬深之間的低氣壓。這二人進了包間,沒有坐在一起,而是一左一右隔開兩個沙發,中間好像隔着楚河漢界。
邵然名義上是想和學妹敘舊,實則還是為了老喬的終生幸福着想。但面子功夫還是得做,他讓服務員開了兩瓶好酒,又特地問南曲:「想唱什麼歌?學長給你點上。」
南曲仔細思考了一下,最後說了一首:「廣島之戀。」
靳長風激動的舉手:「我會我會!」
邵然把話筒遞給兩人,就坐在一旁偷偷觀察老喬去了。
也不知道老喬究竟在想什麼,這麼好的機會,他竟然選了個距離陸淺最遠的位置坐下。不趁機聯絡感情就算了,居然還低頭玩手機!真不愧是憑本事單身的!
就在邵然恨鐵不成鋼時,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拿出來一看,是喬深發給他的——
【你去唱歌。】
【啥?】
【去!】
迫於老喬的淫威,邵然從靳長風手裏搶過話筒。
陸淺摘了一顆葡萄丟進嘴裏,她想邵然剛剛既然敢誇下海口,那就算不是歌神,也該是個歌王級別的!
結果邵然一開口,陸淺就跪了……這鬼哭狼嚎的殺豬式尖叫,真的是在唱歌嗎?確定不是來索命的?
差點被葡萄梗死的陸淺,拍了幾下小心臟。
喬深不知道什麼時候摸黑坐到她身邊,給她遞了杯水。
陸淺已經被邵然跑調的歌聲洗腦了,忘了剛剛和喬深在一起有多尷尬,她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問他:「你這哥們是不是對中國好聲音有什麼誤解?」
「他小時候唱歌拿過一等獎。」
陸淺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那評審全是聾子嗎?」
「不是,就他一個參賽選手。」
「……」陸淺實在受不了這魔音灌耳,她怕再多聽一會兒就有耳膜穿孔的危險,於是把求救的目光看向喬深,「你要不上去唱兩首?」
「我會唱的歌不多。」
陸淺坐到點歌器前面:「那你會唱哪首?我幫你點?」
「老婆。」
「嗯?」包廂太吵了,陸淺沒聽清,她湊近喬深耳邊,「你剛剛說什麼,大點聲!」
「老婆。」
就在喬深開口的那一瞬,音樂突然停了,整個包廂足足安靜了三秒。喬深脫口而出的兩個字,平地一聲雷似的炸開,還伴隨陣陣迴響……
直到下一首歌曲的前奏響起,靳長風才低聲問南曲:「我沒聽錯吧?喬哥剛剛……確實是叫的老婆吧?」
「老、老婆?」陸淺轉過身去,手指在點歌器上亂戳,邊戳邊問,「確定有這首歌嗎?」
眾人鬆了口氣,搞個半天,是要點歌啊!
邵然站出來活躍氣氛,說:「點什麼歌啊,來這兒當然是要喝酒玩遊戲才有意思!」
他讓服務員拿來骰子,問陸淺:「會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