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來送花瓣的王嬤嬤從前是侍候過我母親的,後來又照顧過我,情深義重,是個念舊的好人。她好心提醒我花瓣不能用,那些花本身沒有問題,但是放在一起再遇了熱就會產生毒素,會讓人奇癢無比,最終把自己給抓死。我嚇壞了,多虧王嬤嬤提醒,不然祖母怕是又要見不到阿染了。」
她一邊說一邊假意垂淚,袖子快速地在臉上抹了一把,再繼續道:「能調教出這樣忠心護主的嬤嬤,可見她如今的主子是多麼心善之人啊!」
話一出口,正廳裏頭剎時安靜了。
人人都聽得出這話里有毛病,既然是好主子養出了好下人,那麼好主子又為何送有毒的花瓣去給二小姐?
白驚鴻被她堵在當場,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扭轉這個局勢。
跟着白鶴染同來的迎春這時才明白,原來那王嬤嬤送來的花瓣竟是要害死二小姐。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起來,心頭緊張漸漸升起。
在文國公府十年了,後宅內鬥見得太多,但卻從未見過像二小姐這般大張旗鼓奮起反抗的。二小姐才剛回來,雖然性子變了許多,但是,真的能夠扳得倒背景深厚的二夫人嗎?
白鶴染卻完全不緊張,這是她設的局,一個結束還有一個,權當敲山震虎,讓那些曾經殘害過原主的人都知道,她白鶴染,回來報仇了。
「大姐姐在想什麼?」見沒人吱聲,白鶴染勾勾唇角朝着白驚鴻問去,「是不是在想,到底該把送花瓣的罪名安給誰?沒關係,不管是誰,我如今既然還活着,就不會過於終究,更可況母親她還病着……」
這話就是直指二夫人了,但白驚鴻也不是白給的腦子,她選擇性的聽不明白這些話,只含糊地回了句:「這些都是一時疏忽。」
白鶴染笑了,「疏忽嗎?好,那不管是不是疏忽,忠心的王嬤嬤都該獎賞的,對吧?」
她刻意強調「忠心」二字,聽得白驚鴻直泛噁心。多諷刺的一句忠心,早就說叛過主的奴才不能要,母親卻偏偏一直留用着,現在果然出事了。
老夫人看着眼前這一幕,心下也是無奈。她心裏偏向着白鶴染,可又忌憚着葉氏母女,好不容易前面一樁偷衣服的事算是平息了,這又整了一出花瓣浴來,這個孫女是鐵了心要給自己討公道了。
事到如今,她是想避也避不過,無奈,只好順着白鶴染劃的道道往下走,「恩,的確該賞。來人,去將那個王嬤嬤叫來。」
老夫人一句話,立即有下人小跑着出去。迎春看了看面上含笑的二小姐,突然想起二小姐之前說過就是要留下含香讓她去報信的。她一直不知報的是什麼信,眼下終於明白了,同樣的話二小姐定是跟含香也說過,這會兒怕是二夫人早已經知道王嬤嬤的事情,老太太要見的人,此刻八成非死即傷。
迎春料得沒錯,王嬤嬤被帶來時,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氣。
白鶴染幾乎笑出聲來,她通過含香的嘴告了這老貨一狀,葉氏果然不能容忍這樣的奴才再活下去。怕是錦榮院的人再晚到一會兒,這老貨就一命嗚呼了。
帶來的人是這般模樣,連老夫人也吃了一驚。但她畢竟久居深宅,只稍微一想,便將這裏面的彎彎練練猜了個十之七八。
不由得深深地向白鶴染看去,心裏只琢磨着在洛城的這三年,這個孫女到底經歷了什麼,竟可以有這樣的轉變?不但性子變得凌厲,就連頭腦都如此聰慧,這對白家來說,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白鶴染走上前去,站到王嬤嬤面前,也不問對方為何傷成這樣,只巧巧地俯了俯身,很是真誠地道了句:「阿染多謝王嬤嬤救命之恩。」
那老婆子狠白鶴染狠得牙痒痒,要不是傷勢太重動彈不得,她一定撲上去打死這位二小姐。明明她什麼都沒說,二夫人卻執意相信是她告了密,一心要打死她。要不是老夫人這邊來得快……
她收起思量,再不理白鶴染,只顧着跟白驚鴻哭求:「大小姐,求大小姐救救老奴,老奴沒有背叛二夫人,老奴真的什麼都沒說過呀!」
白驚鴻心知要壞事,此事若再不解決掉,她的母親定脫不了干係。雖說老夫人也不敢對母親做什麼,但母親一向以端莊寬容示人,她絕不能容忍這個老貨壞了母親的名聲。
白驚鴻的主意飛
第23章 你罵父親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