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白逢春幾十年的記憶中,碧桃可是從來不會以這種陰冷、尖酸的口吻與人對話的。
這只是碧桃很小的一個優點,但白逢春記的很清楚。
王馨此舉,反倒讓他立刻便清醒了過來。
「你是她什麼人,想幹什麼?」
他死死的盯住了王馨的臉,似乎能從那上面找出一些機會來。
碧桃的事情是他的一個痛,一個早已深埋在腦海深處的一段痛,但既使埋的再深,他也總能找出時間,將它拿出來細細擦拭,他從不曾忘記此事。
雖然他逼死了碧桃,雖然他干出了碎屍的惡劣行徑,但他自已知道,在他的心中,碧桃早就是他的人,只是被人弄去玷污了,他不得不親手毀掉。
愛之深,恨之切,他對她的愛,此生無悔。
「你,你是她女兒?」
白逢春失態,尖聲叫了起來,深夜之中,這聲音格外瘮人,但王馨只是冷笑。
「不對,你不是、你不是那個賤種、你不應該這麼年輕,不是……你不是她……」
白逢春由叫變吼,死命的吼道:「說,你倒底是誰?」
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白逢春,王馨徹底沒了興趣,收回那石頭,她看向劉三婆,輕聲問道;
「這下,你總能認出他來了吧?」
劉三婆顫抖着點頭,隨即又感到不妥,連聲道;
「對對對,就是他,就是這個壞蛋!「
白逢春頭顱猛的一擺,惡狼一般又盯向了劉三婆,森然道;
「你他馬的又是誰,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知不知道自已在幹什麼?「
劉三婆雖比不上王馨那般神鬼莫測的手段,但這識人辨人的功夫卻也不差,她已經料到了,今晚上這白丞相只怕是逃不過此劫了,她哪裏還會怕他。
「喲,都到這份兒上了你還這麼威風,哎……「
她真有些無語,乾脆也不想跟這人多說什麼了。
但這一打岔,卻讓王馨本已覺得無趣、想兩下結束的想法又暫時取消了,她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白逢春,我想問問你,當年,你怎麼知道碧桃只有一個人住在這裏的?「
她冷冷的問了出來。
碧桃住在這裏十幾年,白逢春都不敢亂動,顯然是在懼怕着什麼。
而那些死在碧桃園的人自然也是他派來的,為何十幾年後碧桃能知道危險,而事情也正如她料到的一樣,在送走許春桃之後不久,這位白丞相就真的帶人來了。
而且還肆無忌憚的做出了那等的惡行。
很明顯,他是怕那個和碧桃一起生活的人,也是在鳴翠樓打的他在床上躺了幾個月的人,那人定有極大的本事,不然白逢春派的人不會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死一雙。
但在那個時候,碧桃與白逢春都清楚,保護她的人不在了。
王馨不理解,碧桃為何不逃!
這人是誰?
白逢春定是知道的,或者說在他傷好之後打聽到的。
也是,以他丞相之位,想要知道一個人的來歷,還是有着不少的便利。
王馨甚至懷疑,林有龍到處尋找許春桃,他會不會也是清楚的,只是,許春桃藏的的確是很成功。
王馨想到:「當時送給蕭逸的那顆珠子,想必也是碧桃從那個保護她的人手中得來的,不然她不會交待許春桃,說那東西是最為貴重的。」
從蕭逸描述的結果來看,這何止是貴重、簡直就是寶物好不好。
白逢春見劉三婆不理他,便又回過頭,正聽到王馨問出這話來,不由的笑了出來。
「呵呵呵呵,想知道啊,偏不告訴你,你能奈我何,不就是一死嗎,來吧!」
畢竟是玉蠍國幾十年的丞相了,對此時的處境他自然不比劉三婆看的差多少,應該說是要遠遠勝出才是,他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王馨正要答話,腦海中傳來王二丫恨恨的聲音:「姐姐,殺了他,快殺了他,我不想再聽他講任何事情,不想,我一點兒都不想!」
「閉嘴!」
王馨恨不得將她收回腦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尋根覓祖,這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