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一直夢寐以求的機會忽然出現了,他心中欣喜若狂,恨不得仰天長笑一番。
雖然面上不動聲色,但短短時間內,驚已是思緒百轉。
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身着華貴,身後又有僕役相隨,來往之人看見此人皆是畢恭畢敬,離得近的便對此人點頭哈腰,也不管此人有沒有看到,轉身就走,那離得遠的,低頭走過,生怕惹人注意,可見此人身份不低。
驚心中有了計較,此人在蕭家亦或蕭城必是聲名顯赫之輩,他打定主意,必是要攀上這棵高枝。
「吸引他的注意,表現自己的不同,卻又不能太過刻意,所謂一回生二回熟,這回他對我有了興趣,下回就能有交情,到時自己再上前搭話,也就順理成章了。」
「萬萬不能急躁,交情這事兒,急,是急不來的,我要讓他明白我的價值,要讓他看到自己的能耐,為他所用,為他鞍前馬後,只要混入蕭家,一切好說。」
「禮數?笑話,呵呵,小兄弟話里有刺啊,可是在說我不識禮數?」
蕭二爺似笑非笑的看着驚,嘴中吐出的話讓法覺渾身一顫。
「你可知道已經有好幾十年沒人對蕭擎蒼這個名字談禮數兩個字了,知道為什麼嗎?」
蕭二爺向前踏了兩步,俯視着驚的雙眼,眼中寒芒流露,語氣冰冷。
「因為他們都說不了話了。」
和尚已是大汗淋漓,「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哀求起來。
「二爺!我這位小兄弟剛從鄉下來的,不懂規矩,說錯了話,還請二爺放他一命!」
驚察覺到和尚在向下偷偷拽扯自己的衣衫,轉頭看去,只見和尚眉頭直跳,沖驚不斷眨眼,使着眼色,嘴巴還不停的擺着口型。
聯想到現在的局面,嘴巴跟着和尚模仿了一下,驚頓時深深看了和尚一眼。
那分明是個「跪」字,驚的心中一道暖流涌過,可隨即又警惕起來。
「我又沒給過這和尚什麼,他憑什麼對我這麼好,一定有目的。」
蕭二爺掃了和尚一眼,輕聲道:「閉嘴。」
身後兩人走出,一人架起和尚,另一人舉起手掌便扇起了和尚的嘴巴,打的是噼啪作響,一點都沒留手。
驚雙眼微眯,雖說他對和尚不怎麼感冒,但再怎麼樣驚也不是個沒人情味兒的,適才人家的好意驚也是能感受的到,又是因為才挨打,這要是不說話,豈不是太令人寒心了?
驚輕喚一聲:「蕭二爺。」
蕭擎蒼轉過頭,調侃起來:「哦?現在認識我了?你有話說?莫非是你朋友被打?心疼了?」
驚道:「小子雖年幼,卻並不無知,適才的確不知二爺大名,有所冒犯,不敢懇求二爺體諒,俗話說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小子這位朋友乃是因為小子才被二爺體罰,那小子也只求二爺也將小子痛揍一番。」
驚不知道蕭擎蒼喜歡的是什麼樣的人,但重情重義總是沒錯的。
至於法覺,驚也不想寒了他的心,多認識一個人,便多了一條路。
蕭擎蒼微微昂頭:「有點意思,這和尚對你很重要?」
驚面色漠然:「點頭之交。」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蕭擎蒼點點頭,衝着一輛馬車招了招手:「我成全你的要求。」
馬車旁走來兩個大漢,架起驚,二話不說就是一頓胖揍,打了好半天才停手。
兩個大漢累的氣喘吁吁,偷偷摸着自己的拳頭,那拳頭通紅腫脹,不似人手。
蕭擎蒼被氣笑了,道:「行了!都停手吧。」
驚拍拍屁股,沒事兒人一樣的站起來,他體魄強壯,那兩個大漢再打個一天一夜也是屁事兒沒有。
和尚則是捂着自己的臉痛不欲生,他那張臉被打的皮開肉綻,腫成了豬頭,滲出血絲,真是慘不忍睹,此刻癱坐在地上,摸着自己的臉,控制不住的流出口水,嘴中還發出古怪的「哈哈」聲音。
蕭擎蒼一臉戲謔:「原先小兄弟說這番話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君子所為,誰料竟是本領出眾,早有預謀啊。」
驚笑了笑,撿起了自己掉在地上的刀,道:「呵呵,君子太難做,我不想做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