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頭去請劉三五說的人,這邊的案子繼續審。
反正劉三五告的人也是沈伯奎,兩案並在一起就是。原本只是審三年前秦大學士滅門的案子。現在涉及到湛得寶的案子,情況發生變化,孔尉均派人去大理寺請大理寺卿也一起過來。
畢竟,劉大學士後人滅門案一來年代久了,二來這是京兆尹這邊負主責。但是湛得寶案子,卻是京兆尹與大理寺那邊共同辦理。
兩個衙門相隔也不是很遠,聽到消息的邵敬源,竟然是騎着快馬來的。
看見堂前的沈伯奎,邵敬源也是驚訝的,晉王對太子動手,那是為了奪嫡,沈伯奎卷到這個案子之中,又是因為什麼?
經過一刻鐘的休息,邵敬源讓京兆尹繼續審理,他在一邊聽審就行,孔尉均也沒有推辭,孔尉均一拍驚堂木,案審繼續。
這次上堂來的,是三個年輕男子,他們衣衫華貴,眼神大膽地在大堂里打量,雖然對孔尉均這個堂上上官行禮,卻並沒有懼怕心理。
這幾人,是京城裏的衙內,仗着父親和祖父的餘蔭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
孔尉均道「張公子,趙公子,李公子,你們前天晚上見到湛小公子是什麼情形,趕緊說來!」
提到湛小公子,這幾個紈絝就收斂了許多,其中一個還縮了縮脖子,不過,那不是因為怕孔尉均,而是想到湛得寶竟然被人殺了,心裏不免有些害怕。
張公子先開口「回大人,我等三人前天本來是去八珍樓喝酒的,路遇湛小公子,便一起去喝酒了。喝完酒,我們什麼都沒幹,就分開了。」當然,這三位當時是在街上遊蕩了好一回,又去青樓找了樂子,最後才回家的。
趙公子小小聲地道「大人,湛小公子遇害,與我們真沒有什麼關係,我們頂多……頂多就是勸了幾杯酒,早知道,我們就不拉他喝酒了。」
這幾個人只是叫來問話,並不是犯人,孔尉均對他們倒還客氣「湛小公子當時就沒有跟你們說過什麼?」
那李公子想了想,一拍腦袋道「我想起來了,湛得寶說他得了一幅畫!」
沈伯奎心一沉。
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他好像掉進了一個漩渦之中。
這一切,那麼巧合,卻又那麼詭異。巧合到讓他害怕,詭異到讓他吃驚。
他跟蹤着湛小公子的時候,可不就是看見他從酒樓下來,和幾個人作別嗎?
就是這幾個人。
他只看到畫軸沒有被動過,卻忘了,湛小公子是長着嘴的,和幾個人喝酒喝高興了,有一幅好畫的事,怎麼會不說?
孔尉均抓住關鍵,追問「得到?怎麼得到的?」
趙公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自然是買的,聽說花了一萬兩銀票!」
「誰手裏買的?」孔尉均追問。
「這個湛小公子沒有說!我們不知道。」三人搖頭,李公子擠着眼睛笑道「不過湛小公子說了,買來是準備送給婉靈姑娘當生辰禮物,討美人歡心的。」
沈伯奎臉色煞白。
什麼買的?明明是從他手中搶的。
八萬兩的東西,扔下一萬兩銀票,不是搶的是什麼?
但是他不能反駁,他突地心中一動,道「既然湛小公子是花一萬兩從施潛手中買到的,用的是哪裏的銀票?那一萬兩銀票可在?」
趙公子道「沒細問,不過湛小公子手裏的銀票,都是寶通號所出,整個天珩都能通兌的,一百兩票面一張的那種。這個大家都知道!」
沈伯奎覺得找到了突破點,雖然有些事還是不利,但從這裏可以證明施潛在說謊,多證明一個人在說謊,他就多一份自證的機會。
施潛驚訝,道「為何還要看小人手中的銀票?」他眼神有些閃躲,更多的是不情願。
沈伯奎心中冷笑,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一萬兩銀票在他的手中,他可是一兩沒花出去,施潛要能拿出同樣的一萬兩才怪。
孔尉均果然因為施潛的不情願而皺了皺眉,道「施老闆,既是將銀買貨,那賣家的銀票總是在你這裏,拿出來看一看吧!」
沈伯奎冷笑道「你總不會說已經花光了吧?」不過這麼短短的時間,他若敢說花光了,這於自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