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義念叨了進門的張清之一句。
「這麼冷的天領老二爬樹,你看那衣服扯的,白瞎了不?」
「衣服壞啦?沒事兒,給縫縫就好了。怎麼這會兒來了?」
「……,來接你們,桂新想你們了。桂新,住院了。」
「住院了?」張景義抬頭看向張清之:「住什麼院?怎麼了?」
張清之把東西放下來打開包:「病了唄,治呢。就是時間長沒見着孩子想的慌。媽我找着照瑞大哥了,在瀋陽呢,這段時間就在他那做的飯。
說是,當年那會兒誤會了,是桂新那個二叔,劉華文啊?說是他從中間搞的鬼,這會兒誤會說開了。就是瞅着他身體不怎麼好,打仗前受過傷,現在重了。」
張景義嗯了一聲,嘆了口氣,怔怔的想了想:「沒吃飯吧?我去給弄飯。」
劉照瑞這事兒,在老太在心裏是個坎兒,當初那會兒眼見着都活不下去了,舉目無親,心裏唯一的昐頭啊,結果冷冰冰的來封信就沒信兒了。
那五十塊錢這會兒老太太還留着呢,不是捨不得花,是不想花它。當沒有。
簡單吃了口飯,張萬禮和張萬智回來了,幾個人坐下說了幾句話,聽說劉桂新有病住院了,兩兄弟都有點兒急,可是也沒有辦法,離的太遠了。再說出門是要花錢的。
別說錢,幾個人連糧票都湊不夠。
這也是那個年代為什麼農村人進城難的問題,沒糧票啊,沒飯吃。
張景義收拾了一下東西,帶了幾件換洗衣裳打了個小包,又去收拾哥倆的東西,張清之說:「不用,去看看還得回來,現在也顧不上他倆了,媽,爸,大爺你們就跟着費點心。」
張萬禮說:「沒事兒,別的也幫不上,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