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衣服,張景義又拿出個小布包,裏面是她和劉華奇的照片,安東縣委給的慰問信,劉照瑞的信還有那五十塊錢。
挑了一下,張景義把劉華奇和劉照瑞的照片撿出來,有兩張是三個人的,她想了想還是留下了。
「把這信和錢一起還了,我不用他錢。」張景義把五十塊錢,信,還有要帶過去的照片收在一起,放到一塊手絹上,準備用這個包起來。
布包里還有個帶背帶的小包,紅色的小布包,包蓋的邊上縫着粉色的蕾絲邊。
「這是金榮的,小時候天天背着,現在可能她自己都忘了。」張景義把小包拿在手裏揉捏着,有點兒感慨。
張清之去拿起手絹上的錢:「媽呀。媽,這錢現在都不能花了,過期了。」
張景義愣了一下:「錢還能過期?到是,原來就過期過一回了。」
她打開劉桂新小時候的小包,從裏面掏出一卷錢出來:「金榮始終收着呢,說要留着給她哥買東西。」
張清之把錢接過來展開看,笑着說:「我的媽呀,這都留着呢,這早就不能花了,現在也就是當圖片看看。還不少呢,哎呀,十來萬哪,還有三塊的,這個也不能花了。」
張清之笑着一張一張看過去。
五萬的,一萬的,五百的,十元,三元,一元,五角兩角,五分,幣種到是挺全活,都是第一套第二套人民幣,在77年這會兒已經全部停止流通了。
「爸,這是啥?」老二爬過來看着張清之手上的錢問。
「錢,要不?」張清之逗着兒子。
「能,能買冰棍嗎?」老二看着張清之問。
「那是過期的錢,都不能花了,買個屁冰棍。」老大在一邊搭茬,他都聽明白了。
「不能花嘍,這都是你媽小時候的,早就過期了。那會兒五萬頂多少?五塊是吧?爸。」
張萬智點着煙袋點點頭:「一萬元換新的一塊,這些那會兒要是換也就是十來塊錢,也不算少了。」
張清之把廢錢塞回小包里隨手扔給老二:「沒用嘍。拿着玩兒吧。」
老二拿着小錢包又去看照片:「這都是誰呀?」
張清之把老二提起來放到一邊:「小孩子打聽這些幹什麼?一邊玩去。」
老二拿着媽媽小時候的小錢包坐在一邊,看着張景義把要帶走的包起來,把留着的重新包好放到柜上的箱子裏。
沒有人想得到,這小錢包里這些沒用了的錢,會在以後值多少。
等吃了晚飯,一家人早早就躺下了,這會兒農村人跟着太陽轉,日出而起,日落休息,主要是天一黑什麼也幹不了,也沒事兒可干。這會兒什麼都沒有,就別說業餘生活了。
張萬禮還是睡西屋,這邊一鋪南炕五個人。北炕是涼的睡不了,誰家也沒有那麼多閒柴禾燒幾鋪炕。
張清之上炕脫下衣服,就看見老大扯開的棉襖,問:「你倆這麼冷的天兒,跟上面去幹什麼?」
老大說:「那是我們的秘密基地。」
老二跟着點頭:「那好玩兒,能看着老遠了。大石頭能坐還能躺着,那樹椏巴也能坐人。」
張清之聽着就來氣,一把抓過老大按在腿上,照着屁股就是一頓巴掌,打的老大吱哇亂叫:「好玩,好玩,能坐人,還坐不?看那衣服撕的,白瞎了不?」
老大嗷嗷的開哭,老二嚇的鑽進被窩把腦袋縮進去一動不敢動。
張萬智說:「行啦,小,也不是故意的,撕了縫縫行了。別打了。」
張清之把老大鬆開:「再上山下河的看我不打死你。」
張景義說:「還說打,前兩天兩個剛讓你爹給打了好幾下子,把我氣的。」
張清之扭頭問:「怎麼了?我爸打他倆幹什麼?」
張景義說:「不知道,哥倆在後面河溝子邊上玩兒,你爹那個老不死的不知道怎麼走這邊來了,我過去前都打完了,孩子在那哭。
讓我好個罵。那老死頭子,下回兒,見一次我罵他一次。不是個東西。」
張清之舔了舔嘴唇,這話沒法接呀。扭頭問老大:「你爺因什麼打你倆?」
老大抹了一把眼淚:「我倆在這玩兒呢,他就過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