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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榜的考生有的痛哭失聲,有的舉杯高呼,人生百態,莫不如是。●⌒,
張洵坐在羅信的身邊,臉上帶着醉笑道:「信弟,我父親和你小叔當年也是如此吧?」
羅信一直控制着自己,所以他此時也只有半醉,聞聽到張洵所言,眼前便浮現出小叔羅智的過往。
在他的印象中,羅智一直是驕傲的,就連作為長子的大伯羅野他都不放在眼裏。就如同當初爺爺要斬去羅青一臂的時候,羅智便出言譏諷羅野,雖然他的心中並不是為了羅青,卻顯示出他在家中的地位。
只是一個秀才,就讓一家之主爺爺羅恆都高看一眼,可見在這個時代秀才的分量。再想想自己從縣試,府試,一路到道試的經歷,考場內的糞尿味道,所經受的壓力,羅信突然覺得,一個讀書人能夠考中秀才已經是不易,已經可以算作是一種成功,怪不得小叔在家裏和村子裏會有如此地位。
再想到自己考中童生之後,小叔臉上的神色和後來閉門讀書的變化,和這次在晉陽見到小叔,發現小叔那跳脫的性子都發生了變化,整個人沉穩了許多,嘴角便浮現出一絲笑容。
「看來小叔心中也感覺到了壓力啊!明年將和自己這個作侄子的一起鄉試,只要想一想,換位思考一下,就能夠感受到小叔身上的壓力。
但願小叔這次能夠高中舉人吧!」
這兩個月羅信不停地研究諸子百家,隨着他的心境提升,眼界和心胸變得也不同。而且這兩年來,爺爺也好,大伯和小叔也罷,對他的刻意善待,也讓他心中的怨氣消去大半。而羅青也常勸羅信不要過於計較,畢竟身體裏都流着羅家的血液。
所以,羅信雖然依舊和爺爺那邊表現的疏離,但是心中卻已經不像之前那樣怨恨爺爺那邊。而且以他此時的眼界和心胸已經明白。就算自己再疏離爺爺那邊,也改變不了都是羅家人的事實。還不如將整個羅家團結起來,進而約束他們,讓他們成為自己仕途上的助力。正如他之前所想的,要團結一切能夠團結的力量,才能夠破開佈滿在他仕途上的荊棘。如果自己的家裏都出現裂痕,那是給對手最佳的破綻。
想到這裏,羅信不由自嘲地一笑。心中暗道:「我什麼時候變得控制欲這麼強了,在前世的時候我可不是這樣啊!」
第二天。
已經開始有各縣的考生離去,那些離去的考生沒有一起結伴,也沒有僱傭大車和護衛,只是三三兩兩的結伴而行。只有陽林縣的考生沒有一個離去,因為他們再等羅信。
羅信幹什麼去了?
參加簪花宴去了。
這是道試的規矩,在道試放榜之後的第二天,知府和提舉要擺宴邀請當地名流和前三十名奪得廩生資格的考生以示慶賀。
這就是一場賀宴,又是文人的賀宴,所以席間大家都挑好聽的話講。又有着清官兒撫琴唱歌,在這一刻,你根本看不出來北方邊關局勢的緊張,一派鼓舞生平。
羅信的話很少,席間自然避免不了吟詩作對,而且往往是晉陽名士對這三十個廩生的考校。羅信回答得中規中矩,既沒有太出彩的地方,也沒有跌份兒的地方,嚴守中庸思想,這這番作為倒是讓晉陽名士和那些廩生對羅信感覺親切的許多。
席間羅信難免去向知府孫繼先敬酒。孫繼先便笑言:「羅信,你今年只有十二歲吧?」
「是!」羅信雙手捧着酒杯恭敬地說道,只是心裏卻有着一絲不妙的感覺。
「如此說來你還沒有取字……」
羅信心中就是一緊,他瞬間就明白了。孫繼先這是還沒有死心,還是想着將自己拉入心學集團。他這是借着這次簪花宴的機會,當眾要給自己取字。在大明有着一個潛規則,一旦有某個人給你取字,你也就和這個人確定了某種連帶關係。
更何況……
羅信如今是什麼身份?
不過才是一個剛剛考中的廩生,就算他是小三元。那也只是一個秀才。
孫繼先是什麼身份?
一府之主,當朝四品。這樣的身份一旦給羅信取了字,那就再也和孫繼先脫不去關係,大家都會把羅信歸到孫繼先的門生黨派,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