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他們那些人,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孫立站在白清的面前,臉上滿滿的都是憤怒的神情,拳頭緊緊的攥着,一副激動的樣子,而欒廷玉與葉煜鋒也是站在一邊,雖然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是從他們那沉默的樣子上,便能夠看的出來,他們此時心中的想法和孫立是一致的。∮
擺在白清面前的是一個碗,碗裏面盛着滿滿的一碗飯,只不過只需要看上一眼,就能看到那夾雜在飯裏面的,那一顆顆米粒大小的石子兒。
而這碗飯,便是現在伙夫們給蘭陵軍、沂州軍還有那些他們救出來的士兵們所吃的飯。
飯本身是好飯,裏面的米粒粒飽滿,十分的上乘,但摻雜上這麼多的石子兒,簡直就是浪費了這些白米,因為根本就讓人無法下咽,幾乎每一口下去,你都不知道自己的嘴中有多少石子兒,冷不丁的便被那石子兒硌的牙齒生疼,讓那些士兵們頓時連嚼都不敢嚼一下,只能就着水,生生的往下咽,一個個都噎的直翻白眼。
「我們在前面出生入死,但是這幫天殺的傢伙,卻只知道在後面搞風搞雨,怪不得梁山上的那幫傢伙,這麼多年都沒有被剿滅!」孫立越說越是憤怒,他當年也是當過兵馬提轄的人,對於軍隊裏的很多事,他也算是知根知底,但是如此下三濫的招數,簡直就是明目張胆的欺負人了。
「知縣,您出去聽聽,現在手下的兄弟們。哪個不是滿肚子抱怨,再這樣下去。不說是梁山那幫賊人了,恐怕咱們自己先把自己給搞死了!」孫立繼續大聲的抱怨道。睜大了的眼睛當中,能夠看得出根根血絲,孫立原本是個恪守本分之人,能夠把他逼到如此憤怒的地步,可見這段時間他的心中憋了多少的委屈。
而葉煜鋒和欒廷玉,則是抬起頭來看着白清,眼神當中,也都帶着幾分惱怒的神色,顯然這段時間。他們身上也都受到了各種各樣的刁難,只是沒有對着白清訴苦罷了,只有那時遷,由於跟隨着白清的時間比較短,只是訥訥的站在一邊不敢開口,不過從他那無神的眼睛當中,看得出來,這幾天他吃的也並不好。
白清沉默的看着眼前的這一碗飯,並沒有開口說什麼話去回應暴怒的孫立。不止是孫立等人和那些士兵們憤怒,白清的心中何嘗不是充滿了熊熊的怒火,只不過他一直是在拼命壓抑着而已,原因無他。因為僅僅就是伙食的關係,這段時間他已經找了趙明誠等人不下三次了。
趙明誠等人除了先是搶先一步回到這齊軍大營,接管了留守的那五千兵馬之外。更是將所有的糧草控制在了手中,而這段時間。他們為了強迫白清交出手中的人馬,各種下三濫的手段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最主要的便是這伙食之上。
一開始,給白清等人手下的伙食,饅頭硬的簡直就跟石頭一般,而且好些還餿了,白清前去找趙明誠理論,那趙明誠和閻治中等人的態度倒也十分的客氣,當即表示那只是伙夫的個人行為,將那伙夫趕出了大營,給他們更換了新的伙食。
但是好了沒有幾頓,好些士兵在吃了伙食之後,出現了腹瀉等情況,白清頓時惱怒的再去找趙明誠,趙明誠等人的態度仍舊還不錯,笑眯眯的保證不會在出現類似的情況,接下來便給白清手下的士兵們換上了米飯,但是同樣,在一開始的幾頓,米飯都不錯,但是接下來,各種各樣的餿米和陳芝麻爛穀子什麼的,統統都被發現在裏面。
當白清第三次找到趙明誠的時候,趙明誠等人的臉色已經十分不好看了,將白清斥責了一通,在白清的據理力爭之下,雙方雖然有些不歡而散,但是好歹伙食又有了改變,只是沒吃了兩頓,又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米,確實全都是上等的好米,但裏面摻的石子兒,不比米粒少多少!
對於趙明誠等人存心刁難的意思,白清也是心知肚明,但是到了這個時候,白清也只能強忍着心中的那份不滿,陰着臉帶着孫立、欒廷玉和葉煜鋒,捧着那碗滿是砂礫的米飯,朝着趙明誠所在的帥帳當中走去。
自從張叔夜戰死之後,由於現在僅剩下的那些文官官員當中,並沒有什麼地位特別高的存在,所以趙明誠和閻知州等人,也就堂而皇之的佔據了原本屬於張叔夜的營帳,雖然很多人都覺得這張叔夜剛剛戰死,他們便如此行事,實在是對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