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想知道,剛剛裴宣兄弟,是放飛走了一隻鴿子嗎?」
見裴宣和那個嘍囉一直沒有吭聲,宋江不由得再次對着裴宣他們淡淡的問道,聲音很是平靜,臉上依舊看不出是什麼神色。+
裴宣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從一開始,自己的身後居然都跟着一個人,想到自己暴露之後的下場,裴宣心中頓時有些發毛,不由得下意識的和那個嘍囉對視了一眼。
「裴宣兄弟剛剛不會是在通風報信吧,只是不知道,你通風報信的人是誰呢,是官軍麼!」宋江看着臉色有些難看的裴宣,繼續對着他說道。
宋江的話音剛落,只聽見「滄啷」一聲,赫然是那個嘍囉,已經拔出了身上隨身帶着的鋼刀,看向宋江的眼神當中,閃着幾絲不懷好意和毒辣的神色。
世界上最能夠保密的,也就只有死人了。
而看到那個嘍囉的舉動,裴宣雖然心有不忍,不過卻並沒有出聲阻止,只是微微別過臉去,似乎是不願意看到宋江喋血的模樣,不管怎麼說,這段時間宋江對待他,還算不錯。
宋江的武藝稀鬆平常,就連眼前這個小小的嘍囉,殺掉他也不成什麼問題,不過面對着步步逼近的嘍囉,宋江的臉上卻沒有任何害怕和慌亂的神色,只是那麼盯着裴宣和那個嘍囉。
感受到宋江的目光,就如同是兩把利劍一般,直刺自己的心底。宋江長久以來在山上形成的積威還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那個嘍囉頓時覺得頭皮有些發麻。心中心虛不已,但是想想自己的下場。他還是硬着頭皮朝着宋江逼過去,手中的鋼刀也是高高的舉起,力圖想要一擊斃命。
「不知道裴宣兄弟,你投靠的是哪位?地位如何?」宋江對於緩緩逼近的嘍囉一副熟視無睹的樣子,只是對着裴宣沉聲問道,這話聽在裴宣的耳中,不由得心神一動,他的心思,自然比起前面這個小嘍囉要機敏的多。聯想起平日裏宋江的做派,裴宣的臉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裴宣臉上的表情變化沒有瞞過宋江的眼睛,宋江心中不由得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這條命是保住了,要知道面對着已經對自己報了殺心的人,他不可能不緊張,只不過他的心理素質比較強大,裴宣等人看不出來罷了。
「好了,停手吧!」裴宣對着那小嘍囉輕聲說道。聽到裴宣的話之後,那小嘍囉頓時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回過頭去,一臉疑惑的看着裴宣。不明白裴宣為何不讓自己殺掉宋江,只是他自然知道,以他的心智。根本就比不過裴宣,裴宣這麼做。定然是有他的道理,不然的話。當初白清也不會讓他們都聽從裴宣的安排了。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宋江對着裴宣說道。
裴宣點點頭,然後衝着那個嘍囉揮揮手,示意他先離開,等到那嘍囉的身影消失在視野當中之後,裴宣才衝着宋江點點頭,然後兩個人心照不宣的轉身離開了密林,避過夜巡之人,接着一前一後進了宋江所在的房間。
夜色撩人,不知道多少英雄豪傑在這個長長的夜裏輾轉反側,無心睡眠。
三更埋鍋做飯,五更出兵,臨時在郊外駐紮一夜,因為梁山已經近在咫尺,所以這京東路大軍也是養精蓄銳之後,一大早便拔營朝着梁山的方向匆匆而去。
張叔夜深知,自己這邊如此規模的動靜,定然瞞不過梁山上的耳目,自己只能夠趁對方猝不及防的時候,先卯足勁猛攻一陣,看看能不能先吃掉一部分反賊,然後再一步步依靠實力上和人數上的優勢,將反賊勢力一口口的蠶食掉,最終再連根拔起。
當然,這也只是張叔夜的一個初步構想而已,畢竟戰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誰也不能保證局勢就像他所設想的那般進行,只能見招拆招不斷謀劃。
經過一夜的休息,已經恢復所有的精力的士兵們,又重新踏上了征程,此去距離梁山水泊,不過十幾里而已,整個隊伍前進的速度不由得快了起來。
臨近梁山,前方不知道有何種未知的危險在等待着,白清便不像之前那樣,與澹臺龍舞談笑風生,只是一臉謹慎的注意着四周的情況,而澹臺龍舞,雖然看起來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神色,不過細心的白清還是從她的眼神當中看到了一絲沉着。
澹臺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