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是夜魅酒吧的服務生,名叫陳菲琳,幾天前就辭職了,手機關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還不夠通緝的條件。筆神閣 bishenge.com」尚勇道。
「夜魅酒吧的問題很大。」方朝陽道。
「這家酒吧做事非常謹慎,已經盯他們很久了,就等一個機會。」尚勇道。
「范力濤最後的電話打給誰?」方朝陽問道。
「手機號碼已經拿到了,關機狀態,戶主是一名老者,假身份證,通話位置在一處街道旁。我們還從電信部門拿到了通話記錄,很可惜,最近三個月,只給范力濤和陳菲琳通過電話,此人應該有幾部手機,單線聯繫,目前應該已經逃了。」尚勇深感鬱悶。
「突破口還是在范力濤身上。」
「我算是看出來了,即便是揍扁他,也不會招供的,這混蛋的骨頭太硬了。」尚勇道。
放下電話後,方朝陽陷入了沉思中,目前面臨的困境是,必須要讓范力濤儘快開口,如此一來,警方提交證據給檢方,檢方才可以用併案處理的方式,將苗伊案繼續拖下去。
必須儘快讓范力濤開口,方朝陽找到了雷福鵑的手機號,撥打過去,提示用戶正處在關機狀態。
下午,檢方派人送來材料,對商再軍殺人案,再次提起公訴,合議庭成員進行了討論,基本無異議,罪行累累的商再軍,不會有翻盤的機會,死刑!
定在下周三開庭,方朝陽安排小趙,通知受害人家屬,以及辯護律師等,屆時到現場參加庭審。
快要下班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方朝陽接下來後,只聽裏面傳來沙啞的聲音,「是方法官嗎?」
「是我,您是哪位?」
「我是雷福鵑,方法官,您能來踏浪石一趟嗎?我想跟你談談。」
「好,我馬上過去。」方朝陽立刻答應下來。
隨後,他打電話通知尚勇,雷福鵑在踏浪石,約他去見面。尚勇表示,警方不用出面,一定要勸雷福鵑面對現實,爭取對范力濤動之以情,儘快交代罪行。
方朝陽提前下班,開車直奔位於海邊的踏浪石,上次范力濤夜間將他誆騙過來,而這一次,面對的卻是對他恩重如山的姑姑。
一路疾馳,半個小時後,方朝陽來到了海邊,將車子停好,沿着那條熟悉的小路,快步走向了踏浪石。
路上,一對年輕的情侶摟抱着走過來,只聽男生道:「真晦氣,好不容易來一趟,卻遇到個光會哭的神經病。」
「可能是真遇到了難處吧!」女生體諒道。
「這個世界上,值得可憐的人太多了。」
「我就很可憐,被你這個大騙子給騙了。」
「放心吧,我會騙你一輩子。」
「你要說話不算數,我也會像那個女人那麼可憐。」
說得一定是雷福鵑,方朝陽心情不悅,沉着臉跟他們擦肩而過,只聽女生嘀咕道:「大帥哥真是酷啊!」
「嘿嘿,長成這樣,早被富婆包養了,別惦記了。」男生笑道。
方朝陽猛然停住了腳步,身後傳來情侶奔跑的聲音,他冷冷一笑,繼續向前走去。
踏浪石上,坐着一名頭髮凌亂的女人,雙手抱着膝蓋,脊背彎曲,目光正無神地看着遠處的海面。
夕陽照耀在她的後背上,讓這一處顯得格外明亮,方朝陽感覺一陣心酸,就是這個脊背,堅強地托起了雷家所謂的希望,一直在負重前行。
方朝陽走過去,坐在雷福鵑的身邊,眺望了遠處的海面,夕陽在海面上灑下萬點光輝,隨着水波的涌動,好像無數金色的魚兒在游來游去。
只是,如此美好的景象,在雷福鵑的眼中,已經失去了該有的光輝。
「方法官,麻煩你了!」
雷福鵑輕輕轉過臉來,眼睛已經紅腫的不成樣子,臉也被哭皴了,佈滿了紅色的斑點。
「從我個人的角度看,你是個非常稱職的姐姐和姑姑,也很偉大。」方朝陽由衷道。
「我不是個好姑姑,小民跟過來之後,還是改了名字,這件事兒,他一定耿耿於懷,只是不說而已。」
「那也是為了他的成長。」
「我也是這麼安慰自己,其實,也有取悅丈夫的成分,現如今,他以此為恥辱,已經提出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