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石火之間,兩馬已然交錯而過,金兀朮策馬衝出數十步堪堪勒住坐騎,霍然回首,只見岳飛倒拖銀槍不慌不忙。兩人你來我去,恩義纏綿,哪裏像是在打架,分明就是一對男女正在談戀愛。
只是那金兀朮正拍馬窮追不捨之際,陡聽岳飛響起一聲驚雷般的大喝,直震得金兀朮耳虎軀一震,金兀朮目光一凝霎時喝住坐騎,驚抬頭,岳飛已經從遠處疾沖而來,鐵蹄翻騰、馬嘶人吼,鋒利的長槍劈裂了空氣,直斬金兀朮面門。
金兀朮急矮身低頭,堪堪避過,他厲吼一聲,丟了橫眉刀,竟然奪走了一個兵士的流星錘,返身朝着岳飛衝去。
那流星錘疾探而出砸向岳飛的長槍,黝黑的鈍芒與耀眼的銀芒霎時撞擊在一起,火星四濺,激烈的金鐵交鳴聲霎時響徹長空。
岳飛的長槍竟被硬生生磕開,但金兀朮手中的流星錘卻以更加恐怖的速度彈了回來,竟然將金兀朮整個從馬背上生生帶離,在空中飛行了數丈之遙,才「啪塌」一聲摔落在地。
金兀朮灰頭土臉地爬起身來,耳邊驟然響起激烈的馬蹄聲,驚回首,岳飛已經策馬殺至,沉重的銀槍劈裂了空氣,冰冷地斬擊下來!
金兀朮狼嚎一聲,鐵塔似的身軀猛然伏地,強壯的雙腿使勁一蹬,整個人竟然像條大蛇一般貼地往前滑行數丈,堪堪避過了身首異處之厄,可沒待他爬起身來,岳飛再次策馬殺至,誓欲取了金兀朮的頭盔!
岳飛的長槍再次劈斬而下,直劈金兀朮腦門,金兀朮避無可避遂狼嚎一聲,心一橫,將鐵鏈往頭頂一橫,意欲硬擋岳飛勢能劈山裂石的一槍!
岳飛的眸子霎時一冷,嘴角已然綻起一絲冰冷的笑意。
金兀朮絕非等閒,立刻拉起了大馬,再次與岳飛拉開距離。
岳飛大喝一聲,策馬相迎,似乎是下了決心要將金兀朮打敗,烈烈殺機在眸子裏無盡燃燒,摧敵鋒於正銳,斬大將於陣前,是為先鋒!
又過了五十來個回合之後,金兀朮、岳飛皆殺得姓起,索姓放棄衝殺、纏鬥一起,兩匹戰馬走馬燈似的繞着轉圈,錘子和長槍翻騰飛舞、往來不息,周圍的士兵都看的痴了。
「當~」
金兀朮的左手流星錘飛錘而至,惡狠狠地磕在岳飛的槍胎上,火星激濺,岳飛的長槍頃刻間被盪開,胸前空門大開,倏忽之間,金兀朮從懷裏摸出了一把鐵戟,他的右手鐵戟已經挾帶着幽黑的暗焰斜挑而至,直挑岳飛胸腹。
岳飛心膽俱裂,狠狠一勒馬韁,狂亂中急扯過腰畔的鐵胎弓,狠狠砸向金兀朮斜挑而至的大鐵戟。
「鐺!」
長槍震盪,大鐵戟余勢未竭,斬斷岳飛長槍之後又冰冷地掠過岳飛的胸腹,岳飛只覺胸腹一涼,驚低頭,只見腰間絛帶斷裂,身上的鐵甲片片散落,連貼身的裏衣亦被鋒利的戟尖挑開。
金兀朮不依不撓,揮舞大鐵戟窮追不捨,堪堪追至山下,眼見就要追上,正欲一戟結果了岳飛姓命,而岳飛趁機拔出了身邊一個士卒的佩劍,只見他策馬揚鞭,身下的呼雷豹猛的張開了血盆大口,竟然咬住了金兀朮的坐騎!
金兀朮的坐騎直接被咬斷了脖子,摔在地上,被岳飛用劍押住了脖子。
金兀朮氣的哇哇大叫:「不算!這不算!你有主公賞賜的神馬,而我的馬只是一匹普通的西北馬,這不公平!」
「好,那我便不騎馬,再與你大戰三百回合!」岳飛說道。
金兀朮咧嘴笑道:「如你所願!」
看到這戰鬥還要繼續,我咳嗽了一聲說道:「還打?在打天就要黑了,你想留在這裏吃完飯麼?還不快整理細軟,我們準備渡江進城?!」
兩人立刻抱拳。
一邊的郭嘉哈哈一笑,他說道:「恭喜主公,手下有岳飛金兀朮這等猛將,今後還愁霸業不可盡麼?」
「閒話少說,現在我們快點準備,立刻進城,三百里路,估計得一天一夜才行!」我憂慮道。
我與兩人整理一番,扮作商賈經歷兩天兩夜才來到了壽春城門口,而此時的壽春已經沒有官兵的影子了,幾個流寇有模有樣的守着門口,卻不讓閒雜人等進去。
塞了一貫銅錢,這流寇才讓我等進去,一進去,方知什麼才是生靈塗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