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依舊淅淅瀝瀝的下,一時間竟是連綿不絕,倒有着幾分不停歇的跡象。
難得而至的春雷,伴着雨水,隆隆作響,由遠及近,不絕於耳,亦是有了幾分擴大的趨勢。
林戰見實在執法者一事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只能撓着頭皮,把奔雷步法的詳點要點反覆闡述,並在小小的幽靜亭中,反覆演示,以期林天驚能夠融會貫通。
但說到底,這奔雷步法,終究只是凡技,當初林戰也僅僅只是略掃了一遍,加之自己的琢磨修行,才領悟透徹。如今想將其間真意詳細闡述,本就不善言辭的他,也只能說出十之七八。
只可惜林天驚心性堅毅是一回事,天賦資質又是一回事。就其天賦而言,的確算不上極佳,不然林俊不會說「此子勝在勤能補拙」,更不用說林天驚耗費了整整四年基礎打底,才能夠有朝一日可以一夜破境直入。
所以林天驚雖然極為用心的聽講,卻仍是不得其意。
林戰口乾舌燥,不由得有些惱火。
明明是個可以一夜破境直入的修行怪胎,可是怎麼天賦資質這麼低?
他沒來由的有些奇怪,卻也不便多問。
忽而,一道細微的腳步聲,自亭邊傳來。
「我說你們倆人怎麼遍尋不着,原來躲在這裏啊!」
坐在一旁用心聽講的林天驚,微微轉頭望去,竟是一時間不覺出了神。
初春時節,恰是煙雨朦朧時,淅淅瀝瀝的雨滴落在柳枝上,惹得柳枝搖曳,滴在水面上濺起淡淡水霧,滴在山間小路上有絲絲細不可聞的響聲。一切都如畫般靜好。
一頂淡綠色的油紙傘在雨中移動着,煙雨之下,看不清撐傘的人,只看到頻頻挪動如燕身姿,只看到時而抬起時而落下的腳步。恍惚間覺得人影上有着幾朵桃花點綴,一身衣袍應該是月白底色的,在山間小路上顯得有些特別而又充滿韻味。
待走近了,便能看到有女子身穿月白色衣裙,星星點點的沾着些許水珠,卻愈發顯得淡靜素雅。墨色的秀髮上輕輕挽起斜插着一支薇靈簪。肌膚晶瑩如玉,未施粉黛,左手皓腕輕輕擎着淡綠油紙傘,右手攥着一把未曾展開的黑傘,自雨中漫步而來。
雙眸似水,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紅唇間漾着清淡淺笑。語笑若嫣然。
來人,正是為林戰倆人帶傘而來的林媚。
雨間,有美人素手撐傘。
林天驚,醉了。
……
戰城,下轄精兵五十萬,總領西北六城,居中調度所有兵馬、糧草、軍餉,是為西北三防線的最後一道。
此城極大,較之距離此地六千里的邊境六城,不可同日而語。能一口氣鯨**兵五十萬,自然是不可小覷。身處東門之人,哪怕是極力目眺,怕也是難見到西門。
若非如此,當年來此的詩人,也不會撫掌讚嘆:「東門朝見霞,西門初見月。」
戰城沒有名字,是為當年釋門領袖釋迦牟尼坐化之地,後人為祭奠,依風水而建的一座墓。而後陸陸續續有人在此結廬而居,最後發展起來,城了一座大城。只是因為這座百年宏城門口,僅僅懸掛了一個巨大的「戰」字,故而被稱為戰城。
尋常人等,初看「戰」字,只會覺得平淡無奇。可若是落在那些書法大家,武道巨擘的眼中,卻是極不尋常。橫勾豎勒之間,一股鋒芒之意撲面而來,若是盯的久了,便會雙目生疼,淚流不止。
一個字,若僅是只有劍氣劍意,自然不可能支撐數百年。
「大凡物不得其平而鳴。」
除了劍鋒之外,這個字中,更是有一股不甘平凡,不甘於此的不屈之意。
仿佛想要向天嘶吼,衝破桎梏,抬手敢逆天!
可以想像,寫下這個字的人,其修為是何等精深,其心中是何等不平!
這便是戰城。
這便是讓異族最後止步西北難以跨界而過的戰城。
此城最中心,是一座宏大寺廟,背靠巍峨巨山,香火延綿不絕。
雖說如今釋門一脈早已斷絕,可他們的那份香火情,人族時時刻刻都在還。
……
巍峨巨山之中,一座磅礴巨宮拔地而起,破雲入天,是為整個邊境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