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之所以能想到這一點,還是因為方魚的原因,方魚隨着年齡成長,記憶力卻越來越差。
「怪物本身的能力應該和記憶有關,在神龕和詛咒幫助下,他獲得了某種強化。」陳歌發現了問題的關鍵:「屋子內所有詛咒都湧向紅色高跟鞋,很顯然,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對紅色高跟鞋影響很弱。那為什麼紅色高跟鞋可以免疫他的能力?難道說他的能力本身是一種詛咒?」
不管原因是什麼,陳歌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對方拼盡一切要守護住神龕,那陳歌想要破局,就要把目標放在神龕上。
「許音!把神龕從那傢伙身上弄下來!」
聽到陳歌的聲音,許音眼中的痛苦變得更加明顯,他強迫自己抓住神龕邊緣,可剛等他觸碰到神龕,一件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神龕當中仿佛小孩隨手捏的泥塑,突然睜開了眼睛。
神龕內壁上的死字滲出了鮮血,泥塑胸口寫着方魚兩個字的位置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裂痕。
在神龕中泥塑睜眼的時候,屋子除紅色高跟鞋之外的紅衣變得更加痛苦了,他們好像正在重複生前的悲劇,重新體驗那份令人窒息的絕望。
許音的紅衣上崩裂出一道道傷口,就像是有一把刀想要將他從中分開。
無頭女鬼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似乎脖頸上有一條看不見的傷痕。
情況最糟糕的是惡臭,這個男孩的身體在不斷脹大,他眼中滿是黑紅色的血。
三位紅衣的情況越來越嚴重,這完全超出了陳歌的預料。
「同時抹除三位紅衣的記憶應該只有凶神才能做到,這傢伙的能力本身和記憶有關,估計是在神龕里那個泥塑的幫助下,才在短時間內消除了紅衣的記憶。」
陳歌直到這個時候依舊非常冷靜:「這種消除大概率是暫時的,等他停止使用能力,或者神龕中泥塑被破壞,紅衣的記憶就會復原。」
記憶消除是暫時的,可計算是短暫失憶,也會讓陳歌的處境變得非常危險。
被仇恨和絕望刺激的紅衣,很可能會直接殺掉陳歌!
「這怪物的能力還在增強,許音他們的狀態越來越差了。」
現在擺在陳歌面前的選擇有兩個,一是按兵不動,神龕里的泥塑上不斷出現裂痕,怪物使用這種能力,對泥塑來說也是一種負擔。
等泥塑崩碎,怪物的能力自然會解除。
這種選擇等於說是把生死交給了別人,陳歌並不喜歡這麼做,所以他選擇了第二種方法,那就是自己想辦法將泥塑從神龕里弄出來。
「好後悔沒有帶碎顱錘,安定了幾天,我竟然已經變得如此大意了,這個教訓我一定要牢記。」
第二種方法很危險,但是陳歌決定冒這個險。
無論是許音、惡臭,還是無頭女鬼,他們都是陳歌的家人,看到家人臉上露出那種痛苦的表情,陳歌覺得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麼。
「我好不容易讓他們看到了人間的光,你卻要讓他們忘記這些?」陳歌不想讓身邊的紅衣再經歷生前的那份絕望,他使用陰瞳看清楚了那些沾滿了詛咒的黑線:「所有詛咒都偏向紅色高跟鞋那邊,惡臭和許音中間的位置幾乎沒有詛咒出現,那個怪物也被死死壓在地上,他應該攻擊不到我。」
「神龕內壁刻滿了死字,泥塑上沾着少許黑血,這些東西我都不能碰。」陳歌看向神龕打開的小門:「只能從側面撞擊神龕外壁,看能不能把神龕從那個怪物身上撞下去,或者說把泥塑從神龕里撞出來。」
繼續拖延下去,三位紅衣有一個暴走,陳歌可能就要被波及,他只能趁着紅衣記憶還沒有被完全消除的時候冒險。
向前走了一步,陳歌突然加速,衝到神龕旁邊,他還沒有做出下一步的動作,那個被壓制在地上怪物忽然抬起了自己滿是傷口的臉。
看着那張沒有五官的臉,陳歌有些恍惚,不過在很短的時間內陳歌就清醒了過來,他用力撞向神龕。
寫有方魚名字的泥塑在神龕中晃動,這神龕比陳歌想像中重很多,他這一下並沒有把神龕撞翻。
濃重的血腥味混合着臭味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