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明日可以隨我去工地上看一看,洛陽這邊的運河目前修的很快,而只要這一段通了,一路上到長安方向也就簡單了,想先用不了多久,運河就可以直達長安,到時候我會奏請朝廷,將運河水系與無定河相連,到時候大宋各地的商品,都可以沿水運直接到達銀州城下,再由您來專賣給其餘的党項諸部,想來,也許等您兒子長大之後,銀州部變成党項最強一部也未可知啊。」
「如此,那我就借你吉言了。」
當然,真要到那地步,銀州党項也就成了宋朝的一個附庸了。
兩人又一塊聊了一下關於他兒子李繼遷的事情,孫悅自然更是沒有反對的道理,又一塊探討了一下西北局勢,等事情說完便已經是黃昏時分,看看時辰,差不多也可以開宴會了。
李光儼正準備收拾收拾就去吃飯了,卻被孫悅一把給拉住了,笑道:「別忙李兄,咱們公事談完了,小弟卻還有一件私事,一件不情之請,想請您幫忙。」
「私事?」
李光儼馬上反應過來道:「你我兄弟,說什麼幫忙不幫忙的,那可就太見外了。」
「不知,李兄的使團中,可帶有容貌靚麗的女眷?」
「俱是親眷,孫小相公這是何意啊?」
「說來慚愧,卻是……如此這般。」
「這……卻有一寡居嫂嫂,現跟我生活,雖已年過三十,容貌倒也有幾分風流,若是旁人提起此事,自然是萬萬不可,但若是孫兄麼……也罷也罷,便依了你罷。」
「如此,就多謝李兄了。」
…………
卻說西北諸使,在洛陽休息了一日之後,第二天便被孫春明邀請去看看運河的修繕情況,因為洛陽運河關係到西向水運,自然也就事關貿易,倒也不算唐突,趙德昭和趙光美自然也不會反對,諸人便一同上了河道大堤,自然,也包括了國舅杜審肇。
上堤之前,孫春明還跟孫悅隱晦的對了一下眼神,表示萬般妥當。
只見大堤之下,密密麻麻數以萬記的河工正勤勤懇懇的工作着,一切看起來都是有條不紊,一條長百餘米,深十餘米的大坑已經挖出,趙德昭作為身份最高貴者還親自挑了一筐泥土,略作了一下秀。
卻見突然間一個河工竄了出來,口中大呼道:「求青天大老爺給小的們做主啊。」
趙德昭自然是嚇了一跳,慌忙退到衛士身後,命人攔下他想要問問這是怎麼回事,卻見整個河道上的河工仿佛都得了什麼信號一般,突然蜂擁而至,烏央烏央的手中拿着工具就沖了上來,嚇得他面色都白了。
孫悅也猛地跨步而出,大呼道:「保護殿下,保護使者,小心刺客。」
然後唰的一聲抽出了寶劍,僅一揮,嘩的一聲便有數百精兵將他們團團圍在裏面,而田欽祚不知何時卻已經從堤壩下帶兵殺來,弓上弦刀出鞘,瞪着他銅鈴一般的大眼睛昂然一聲大喝:「妄動者殺無赦!」
別說,這田欽祚平日裏相處起來雖然有點二二的,但此時一摸着刀,卻當真是神威凜凜,很快就穩定住了局面,再一看西北來的眾使,幾乎全都是面色如常,其中聰慧的已經看出這是個局了,甚至連趙光美也頗有閒心與孫悅品評田欽祚的表現,只有趙德昭,面色鐵青而又慌亂,顯然已失了方寸。
畢竟,這只是個長於深宮的孩子,這還是人家第一次出京辦事,不比孫悅他們見慣了戰場上的人頭滾滾,此時已經有點嚇着了。
「這……這是怎麼了?這該如何是好啊!」
孫悅見田欽祚已經將局面給控制住了,笑着便揮了揮手,示意護衛們散開,然後頗為自信地走上前去,對着已經被死死摁在地上的那第一個鬧事者道「把他放了,起來答話。」
「都監?」
「無妨,想來是受了委屈,無處訴說,驟然見了大殿下親至,這才迫不及待失了禮數,斷不會傷害於我,放了吧。」
兩個護衛聞言這才鬆手退後,卻死死的盯着那人,緊握着刀柄,只要有絲毫的不對,便會以迅雷之勢將其亂刀砍死。
「青天大老爺明鑑,小人乃是這洛陽城外四百里王家村人,世世代代的本分山民,若不是被上官欺壓,逼於無奈,如何敢衝撞了貴人啊。」
「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