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只怕月澤最為落魄狼狽了吧,偏偏就讓她給撞上了,自己那樣驕縱跋扈,對他頤指氣使,蠻不講理。也難怪,後來月澤總是不大待見她。
他早就看清了她只不過是一個受寵過度不明事理的蠢丫頭。
無雙如他,怎麼會願意去喜歡她,甚至去娶她呢,不過都是雲落自己一廂情願,在鞠陵於天好好想了五百年,才發覺,月澤似乎,一直都是被逼的。
再說了,自己只是救了他一命,後來他也給足了情面,還給她的可不比這個少。
而且自從她流放到鞠陵於天之後,月澤甚至,連尋都沒有尋她。
他一定很高興,終於是擺脫了她。
雲落想着想着眼圈就紅了,無論如何,月澤還是娶了她的啊,就算不喜歡,她也算是他的妻,再怎麼樣,也應該去尋尋她,尋不到沒關係,她知道了就好了,在鞠陵於天也會好過一點。
雲落坐在軟榻上,差點就要掉眼淚了。她都放下了,改贖的罪都贖完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她?
那一日與楚子衡在興州城城外分別,還沒來得及走幾步,就給人抓了。
那群年紀輕輕但是修為不低的太華弟子將劍橫在她面前「姑娘,我家清微君忽然想起有點事要問一問您,請您先跟我們回去一趟。」
毫不客氣地將他們擄了回來。
「雲姑娘?」
殿外進來一個人,卻不是月澤。
照舊是太華校服,來人和顏悅色地望着雲落,眉目如畫,溫其如玉。腰間配劍很獨特,劍身細長,較為嬌小。雲落認得它——軟劍朝明。
整個太華只有這麼一把軟劍,他的主人是青丘山狐帝第九子——懷澈。
整個神京城除了懷澈,也沒人這麼喊她了。
「早聽說雲姑娘回來了,想着過來看看你,不料事務繁忙,耽擱了一些時日,還望雲姑娘不要介意。」懷澈俯身做了個揖,抬起頭,依舊是溫潤的笑意。
「那麼多年沒見了,子然君還是那麼客氣。」雲落其實是想打趣他的,話到口邊又變得生硬了,她早不是神京城人人敬仰的太子妃了,她現在是罪人。
子然是懷澈的字。
「雲姑娘近日來可好?」懷澈端坐在一旁的桌子,如玉般的手執起翠綠的茶盞,煞是好看。
「還,還行吧。」雲落盯着他,心裏嘆道:青丘里的一個個樣貌都拔尖,了不得。
就比如懷澈,就像是戲摺子裏面寫着的謙謙公子,眉眼雖是偏陰柔了點,但是也俊美無雙。雲落初見他時這個模樣,雲落現在見他,也還是這麼個模樣,一點變化也沒有。
懷澈只笑不語。
「那,那個子然君知道月澤……清微君他什麼時候會來嗎?」雲落憋了半日,還是厚着臉皮去問了。
「清微君近日有要事在身,回來只怕還要過幾日」懷澈抬眸看雲落,笑得誠摯「雲姑娘若是想要見他,子然可以帶你去看他」。
「客氣客氣。」雲落對着這麼有禮貌且溫和好脾氣的懷澈實在生不起氣,只能將所有委屈一股腦兒全部屯在肚裏面。
懷澈微笑着喝了口茶,瞧着眼神漸漸放空的雲落。
正當這個口兒,一人火急火燎地沖了進來,立在殿中央睜着雙眼盯着坐在軟榻上的雲落。
青年劍眉入鬢,星目灼灼。
端的是一派豪邁大氣。
「你你你你怎麼回來了?」燿羽按住腰上的劍,面上千變萬化「不對,你怎麼還有臉回來!」
雲落一抬眼看見是他,打了個呵欠,摸了摸自己的臉,習慣性地回道「臉皮?你忘了麼,酆都城最不缺這些東西,我要多少有多少。」
「你這個歹毒的女人!」燿羽沒料到雲落接得這般乾脆利落,卡了半日才吐出來這麼一句。
「歹毒?」雲落嗤之以鼻「我說明軒君,都五百年了,你怎麼還是只會這一個罵人的詞。」
雲落這般刺他不是沒有原因的,她和燿羽從一見面就相看兩生厭。
她將燿羽從頭諷刺到腳,燿羽只會回她一個「歹毒。」
這也沒辦法,燿羽是崑崙山戰神之子,戰神護四荒太平,維天下秩序,在外品行甚是高潔,備受讚譽。戰神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