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爺,臣不敢,臣為富家翁足矣,豈敢想什麼北上輔政,想什麼」
福王朱常洵還在那裏不住哀求,死活不肯去南京當什麼輔政王爺,朱由檢看他的熊樣,心裏面就更堅定了送他去南京享福的主意。
雖然他手裏已經拿着可以把福王往死里整的大牌,但是他畢竟是仁君!而且他對自己的子嗣極有信心一百多兒子呢!怎麼輪也輪不到福王一系啊!
至於福王在南京被一群南京勛貴和東林奸佞擁戴着造反的好事兒想想也就算了,現在朱由檢威名已立,東南那幫膽怯如雞的傢伙怎麼敢反?真要反了,不就是將祖祖輩輩撈來的家產獻給國家?
「皇叔!」朱由檢的語氣已經變得非常嚴厲了,「現在有人向朕揭發,說你和朝中、宮中的閹黨合謀,毒殺了朕的父皇和皇兄有這事兒嗎?」
「啊」朱常洵慘叫了一聲,眼珠子一翻,頓時就嚇暈過去了!
朱由檢看着這個癱軟在地上的皇叔,眉頭皺了一下,冷冷道「李自成,弄醒他!」
李自成應了一聲,就伸鐵條似的手指掐人中。掐了好幾下,那個嚇暈過去的福王才哼哼着轉醒過來。剛一醒來,就想起了朱由檢才說的話了,立馬就嚎啕大哭着喊冤了。
不過他嘴上喊冤,心裏卻一點底都沒有!
因為他也不知道哥哥朱常洛和侄子朱由校的死,和自己的親娘鄭貴妃有沒有關係!
鄭貴妃雖然早就失勢多年,但是當年萬曆皇帝在世的時候,她可是後宮當中說一不二的主兒。而且她不僅會耍威風,還會施恩德、買人心。宮中不知多少太監、宮女受過她的恩惠,也許真有幾個死黨,想要幫着鄭貴妃的兒子即位呢?
朱常洵嚇得要死,而朱由檢卻笑了起來,溫言道「皇叔,你不害怕,朕是相信你的朕如果不相信你,又怎麼會讓你去南京坐鎮呢?皇叔,你是朕有沒有信錯你啊?」
信錯了是不是就該殺掉了?
福王想到這裏連忙點頭「萬歲爺,您千萬要信臣,臣老實」
朱由檢點點頭「好啊,老實皇叔,那你就去南京坐鎮吧是坐鎮,不是去當藩王,所以不會給你建造皇城,但會給你最孝陵衛劃塊土地,你自己修建個園子吧。
你的福王封號朕不收回,一年萬石的俸祿朕也照給,鄭貴妃給你的金銀財寶,你儘管帶去南京享用,張居正府邸的財產,也都歸你。但是朕的爺爺從內承運庫中拿出來給你的錢財,都是民脂民膏,你得給朕還回來!
至於四川鹽井榷茶之銀,淮揚的千三百引,江都至太平沿江荻洲雜稅,不是你該得到的,都還給朝廷吧!
還有朕的爺爺賜給你的兩萬頃田實在太多,藩王賜田通常就是幾十頃上百頃,當年睿廟得了四千頃田已經極多了,你卻得兩萬頃,如何得了?朕都收了,另外給你在南京附近賜田一百頃,聊勝於無吧!
還有,你在南京是坐鎮,不是封藩,自然不必守藩禁。你家的人只要不出南直隸,哪裏都可以去。你的庶孫,以後也不再封將軍封中尉,要去讀書,書讀的好了,就去南京國子監,將來也好有個出身。
皇叔,朕覺得這樣安排你還滿意嗎?」
「滿意,滿意」福王朱常洵哪裏還敢說半個不滿?他現在已經有點明白了,他這是遇上打劫的皇帝了!
現在的問題就是要錢還是要命不,是要留點錢去活命,還是錢和命都不要!
「既然滿意,」朱由檢說,「那就上一道辭藩並請居南京的奏章吧!另外,再上一道請『定子女』的奏疏!」
所謂的「定子女」,是嘉靖皇帝當年實行宗藩改革時,由禮部尚書霍韜提出的最有效的控制藩府宗室開支增長的辦法。根據這個辦法,藩王的旁支庶出後代,都要編入民籍,允許他們參與士農工商活動,從此自食其力。
但是嘉靖皇帝當時缺乏推行這項改革的魄力,也沒有火燒眉毛的緊迫感,所以就來了個「從容審處」,這一「從容」就從容到了崇禎年間。
而且隨着藩王宗室不斷繁衍,人口早就已經增長到了大明王朝根本無法負擔的程度!所以朝廷沒有辦法,就只好讓禮部當惡人,用嘉靖朝制定的《宗藩條例》中的「請爵」、「封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