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周說道:「不妨,允文陪我過去,你們在船上待着,萬一形勢有變就立刻回去。」周孝應着安排了一艘小船。沈宗周看看田姨娘和沈玉芝,躍身到小船上。顧允文也躍下小船,沈玉芝在後面喊道:「顧大哥小心。」顧允文點點頭,小船迎頭劃向對面排成一字橫排的船隊。
小船聽到武當派那幾艘船的前面,沈宗周向大船上朗聲作揖說道:「真元道長遠駕敝島,恕弟子有失遠迎。請道長出來敘敘。」實則他在小船上看見了甲板上的真元道長了。真元道長上前走到船頭上,也抱拳說道:「沈城主,我們應魏公公之遙,前來問問普陀島的事。冒昧造訪,還請城主恕罪則個。」
沈宗周向真元道長抱拳說道:「道長何出此言?我派師祖留下遺訓,讓後輩對武當派永執弟子禮,常向武當派獻禮納幣。我們一則忙於本派之事,再則也疏懶慣了,竟而不克遵承祖訓,想來好生慚愧。道長今日親舉玉趾、光駕敝島,實乃敝島上下榮幸。」說話間武當派的那幾艘船隻拋錨停了下來。魏忠賢不懂水上戰陣,只是為了顯得聲勢陣容之煊赫,命令船隻齊進齊退。武當派的船隻一停下來,其餘的船隻也跟着停了下來。這條緩緩向西山島涌動的黑浪停頓在蔚藍的湖面上了。
沈宗周俠而兼商,精於盤算。他在沒有十足的把我之下,決然不會冒險讓手下和強於自己好幾倍的對手火拼。沈宗周試着和以前的老相識老朋友們攀攀關係,倘若真能勸退幾家門派,或讓這些門派從中周旋,上方商議着解決此事,讓手下的幾千號兄弟免於一場血光之災,這才是他所在意的。沈宗周以武當派和赤霞城的淵源拉攏武當派,這也是迫於無奈之舉。真元道長看西山島大難臨頭,自然也明白沈宗周的想法。他笑呵呵的說道:「我們只是來問問普陀島的事情,別無他意。眼下的赤霞城江湖威望實力早已遠邁我武當,沈城主如此說法,貧道實在誠惶誠恐。」
真元道長看沈宗周和自己攀扯淵源,竟而含糊其辭的躲避開了。沈宗周笑道:「普陀島之事,不知諸位想問什麼?只管問來,弟子知無不言。」
沈宗周暗運內力,用千里傳音的功夫將聲音遠遠的傳送出去。一則伺機戳穿魏忠賢的妖言,再則也讓在場群雄都見識見識他深厚的內功修為,震懾一下這些對手。甚至僥倖這些人里有膽子小貪生怕死的人,攝於他深厚的內功,懼怕西山島,從而半途逃離。
對面船隊上聽着沈宗周聲若龍吟,低沉而平穩的聲音在耳畔迴蕩着。內力稍高之人都知道沈宗周的內功修為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心底即敬又怕。這時西山島的船隊陸續駛了過來。
太湖群雄看魏忠賢的船隊絲毫不懂水上的陣法,這一字排開的真是看着聲勢浩蕩,群雄們知道這是最經不起衝擊的陣型。太湖的船隊小船護着滿載赤霞城武士的大船,成楔子陣型的在湖面上排開,和魏忠賢的船隊對峙。群雄們一眼看出對面絲毫不懂水戰陣法,有機可趁,已經蓄勢待發了。
真元道長說道:「聽說沈城主殺了普陀寺幾百名僧眾,搶了普陀寺的許多武功秘籍,不知可有此事?」
沈宗周說道:「我赤霞城武功遠勝他普陀島,我千里迢迢的跑去海外,去搶那勞什子的武功秘籍。諸位未免太輕信人言了吧?」
真元道長一想也是,普陀寺在江湖上雖然也出過幾個拔尖的高手,曾經叱詫江湖,橫行一世。但近些年聲名式微,若非此次屠寺事件,江湖上幾乎沒人知道普陀寺的名聲。真元道長一時語塞,吶吶站在船頭。一艘小船駛到沈宗周的小船旁邊,,赤霞城的一位舵主對沈宗周說道:「城主,對方然不知水戰陣法,金島主讓我稟告城主,城主一聲令下,我們送這些人去湖底餵魚。」
沈宗周早已想到此節,不過他反覆權衡,這樣做,無意於讓赤霞城和天下武林為敵,以後難以在江湖上立足。雙方都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不到最後的迫不得已,沈宗周還不願和天下武林為敵。他低聲說道:「下去告知兄弟們,都留神戒備。沒我的命令,不許輕舉妄動。」
小船得令而去,沈宗周又說道:「我看此行還有許多江湖上德高望重的老前輩,諸位可是去普陀島查看明白,來興師問罪的?還是聽信謠言,裹挾而來的?」
一席話又是讓船上這些武林人士們如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