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平十七年,四月
皇宮之中,眾人再次變得極為忙碌,只因皇后再次臨盆,哪怕這不是皇后初次臨盆,可天子心裏還是非常的着急,待在厚德殿裏,他也是坐不住,在殿內來回的徘徊着,劉獒就坐在他的面前,看着阿父這般的煩躁,他也不知該如何勸慰,這方面,劉獒什麼都不知道,他只是聽聞過,生產是非常危險的事情,不只是在民間,就是皇家,也常常會出事。
阿父如此的焦急,劉獒心裏也明白,他何嘗不焦急,為阿母而擔憂。
兩人待在厚德殿裏,卻是一言不發,氣氛很是沉默。
當韓門衝進來,向天子報喜的時候,兩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天子笑着,便衝出了厚德殿,劉獒也想跟上去,韓門卻是攔着他,說道:「殿下不宜前往,不合乎禮也,半月之後,殿下方才拜見皇后,足月之後,方能見到幼姊」,韓門開口,劉獒不僅沒有憤怒,反而是笑了起來,說道:「新添家親,實在興奮,險些失禮,多謝韓老公提醒,照料阿母幼姊之事,便委託韓老公了」
韓門連道不敢,劉獒這才離開了大殿。
四月,皇后誕下一女,這是天子的長女,天子是說不出的寵愛,而讓天子最為開心的是,此女誕與四月之二十,次日,也同樣是孝康皇帝之誕日,這讓她的出生,更是添了幾分神秘,好在她是長女,而並非是次子,接下來的數日,天子都是沉浸在幸福之中,整日陪着小女,就連劉獒都見不到他了,在這等歡喜之下,天子再次大赦天下,唯董寵,及張松亂黨不赦。
這一年,也的確算是喜慶之年,除卻皇后之外,還有饒陽公主也懷了身孕,正在賀州處置政事的諸葛亮,直接被天子用三道詔令招了回來,並且還給與了他足足一載的假期,讓他陪着饒陽公主,天子似乎覺得這還不夠,他還從宮中挑選出了十幾位有過接生以及照料經驗的宮女,全部派到了饒陽公主的府邸上,甚至,他還想要親自去見饒陽公主。
不過,這也是不合禮的,饒陽公主同樣也不敢來見天子。
若不是皇后反覆的阻攔天子,告訴他,你這般過去,難不成是要羞死饒陽公主麽?天子這才作罷,即使擁有了自己的女兒,可他還是將饒陽公主看做是自己的長女,寵愛之情,實在令劉獒都覺得羨慕。
在這個時候,南軍中侯張遼趕到了雒陽,此人先前在鎮守交州,軍功卓著,又曾得到了劉默,顧雍等人的舉薦,這番就是來拜見天子,拿虎符,前往南軍的,不過,天子還沒有召見他,反而是太尉孫堅先行召見了他,張遼被士卒們帶着,來到了太尉府邸,進了府,直接就被帶到了書房裏。
孫堅坐在書房裏,打量着面前的這位年輕將領,當然,他並不是那麼的年輕,不過比起孫堅還是要年少不少,張遼站在孫堅的面前,孫堅那審視一般的目光,並沒能嚇到他,也沒有讓他憤怒,他面色平靜,不卑不亢,筆直的站在孫堅的面前,孫堅打量了許久,這才開口說道:「坐罷」,張遼道了聲謝,坐在了孫堅的面前。
「南軍,是孝康皇帝所重建的,建立之後,先後經過段公與我,兩代中侯的管轄,在這期間,那都是戰功無數,威名壓過北軍的,我不會輕易的將南軍交到你的手上」孫堅肅穆的說道。
「我定不會辜負天子之厚望。」張遼開口說道。
「我聽聞,你在西南,曾以戍邊軍旅,擊潰了數萬的賊寇,並無傷亡?」孫堅反問道。
「正是如此。」
「你是如何做到的?」
「戰必先,賞必明,罰必嚴。」張遼認真的說道,孫堅看着他,皺着眉頭,思索了許久,卻無奈的點點頭,從案牘下拿出了一堆的書信,放在了案牘上,看着他,說道:「我去休歇了,你將這些書信看完,再離開罷,不必跟我告辭」,他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書房,張遼有些茫然,他當然明白孫堅為何會將自己叫過來,孫堅長期率領南軍,如今自己將要統帥南軍,他肯定是要考察一番自己的。
不過,與張遼所想的不同,孫堅並沒有問他詳細的戰績,或者是兵法,只是讓他看完這一堆的書信?
從案牘上拿過了書信,張遼有些疑惑的看着,這並不是書信,這是一份名單。
建寧五年,南軍戰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