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差要登舟了。」
蘇子籍想着,不由瞟了一眼不遠處,頓時「咦」了一聲,只見十餘親兵抬着箱子,卻直向自己船而來。
簡渠也一眼看見了,不由心裏一悸,正沒有辦法時,就聽前面一陣騷動,有侍衛攔住了,堅決而客氣的說:「請向別處去,這船已經有人了。」
「嗯?被攔下了?」
眼見錢之棟的親兵本想朝着自己這條船過來,卻被中途攔下,蘇子籍頓時挑了下眉,呆着臉一笑。
要說錢之棟並不知道自己與簡渠就在這艘船上,他是絕不會信。
在知道情況下,錢之棟還選擇帶十幾個親兵過來有意登船,其隱含惡意,真是想忽略都無法忽略。
簡渠剛才不過看着親兵朝着過來,就直接僵住了身體,此刻才稍鬆一口氣,可想到錢之棟可能的打算,又忍不住心中驚懼。
「難道大帥是知道我在這艘船上,才本打算上這艘船?」
「好歹我也給他做過這樣多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苦如此相逼?」
「他這樣明目張胆,我真能一路平安,抵達京城麼?」
海上行船並不會一直風平浪靜,但凡遇到風浪,錢之棟使人將自己扔下去,謊稱自己夜裏失足落水,別人還能為了一個已死的幕僚,去質問錢之棟這樣的大將?
想也知道不可能!
「蘇賢弟,此行錢之棟也會上船,之後就要同行,如果遇到了,我等該怎麼應對?」簡渠緊緊盯着親兵,擔憂的說着。
「哼,這等驕橫,的確讓人難以理解。」蘇子籍看着,這才真正明白,掌握大權的大將,有時會桀驁到什麼程度。
「我夢好殺人」都是家常了,相比下,趙公公的貼心,卻細緻入微,這還僅僅是對一個可疑的太子血脈,要是真太子,態度又會殷勤到什麼程度?
就連自己都覺得趙公公可親,難怪歷史上歷代皇帝信任宦官。
蘇子籍笑了笑,安撫:「上船是要上船了,怕身份不一樣,其實你無需擔憂,他此行自身都難保,又怎會有時間對付你我?」
什麼意思?
簡渠有些不明白看向蘇子籍,蘇子籍並不解釋,而仍目視着遠處,看着局面的發展。
話說,辭行的亭內,錢之棟來到正副欽差面前,遲疑着說:「秦將軍去了別船,只我一人上欽差船,豈不是讓秦將軍又心生不滿?」
趙督監沒說話,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心中則暗暗冷笑:「都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給秦鳳良上眼藥,可真是條毒蛇。」
倒是總督褚遂,笑容不變,勸:「你是這次大勝的西南軍大帥,而秦將軍只是一軍之將,你二人如何能比?」
這話可着實搔到了錢之棟的癢處,他原本起了疑心,但聽了總督褚遂的話,仔細一想,又覺得的確是這道理,並沒有說錯。
自己是大帥,西南軍也是在自己的統帥下,徹底將山寨收降了,而秦鳳良又算個什麼東西?
不過率領着一部之將而已,而現在,自己卸了大帥之位回京,秦鳳良不也同樣成了光杆將軍?
在功勞上,秦鳳良與自己不一樣。
錢之棟點頭:「那之後海上航程,就要叨擾二位欽差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崔兆全,遂捋須而笑:「無妨,這是應該,請,請!」
可惜,錢之棟沒看出笑容下的殺機,聽話的移動,準備上欽差官船。
這上欽差官船,就不能帶着太多親兵,允許帶四個去,這就已算是寬容了,畢竟錢之棟的部下有過當眾刺殺欽差的惡行,欽差防備,錢之棟也能理解。
而且,就算自己只帶幾人上船,欽差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樣,真在海上出事,也沒有辦法向皇上交代。
眼見着上百親兵分流去了別艦,而欽差艦就在眼前,送別官員,已齊齊行禮,恭送。
走在最前趙督監突然之間回首,故意「咦」了一聲,突然之間,尖聲說着:「咱家倒忘了,還有一道旨意沒有宣讀!」
說時,一直跟着的都指揮使上前,真遞過來一卷聖旨。
人已到了船前,身側左右
第一百九十七章 鎖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