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克蘭說的並不僅僅是法國這邊的情況,事實上,自從《蠅王》出版以及它跟龔古爾文學獎產生聯繫,這本書就已經成為文學界以及學術界經常拿出來討論的話題。
除了中間有一段時間人們被科特·羅姆尼帶偏,目光集中在這本書是否是男權至上主義上,其他時候大家更多討論的還是《蠅王》本身的藝術價值。
人性本惡這個主題,在華夏國內或許還存有很多爭議,但是在歐美文壇中則有很大的市場。
這跟西方的意識形態有關,西方大部分人的信仰就是人性本惡,很多人覺得人生下來就是要贖罪懺悔的。
「這算不了什麼,我在國內跟那些作家朋友們聊天,聊到現實主義時,都會聊到你的《克利斯朵夫》和《母子》,兩本出版了這麼多年的作品在今天依舊能被人們時常掛在嘴上,這才是真的了不起。」張重笑着說道。
這話不是張重為了恭維何克蘭故意編造的,他跟莊語他們聊天的時候,確實會聊到何克蘭,而聊到何克蘭自然也就會聊到他的那兩篇長篇小說。
《克利斯朵夫》和《母子》都是展現當時社會面貌的現實主義小說,而小說中佔中心位置的都是主人公的情感律動和思想態勢,錯綜複雜的社會關係存在於主人公的意識裏面並內化成他們精神日臻完善的動力,社會背景又總是隨着主人公的內心活動的張弛起伏而時隱時現。
何克蘭曾經是文學界以為離經叛道的冒險者,能走到今天也實屬不易。
事實上,在這個禮堂裏面,就有不少當時批評過何克蘭的人。
他們曾批評何克蘭搞亂了模仿自然和表現自然,把他們的界限給弄模糊了。
但是後來證明,非此即彼的價值標準才是不可取的。模仿自然並不是唯物主義進步思想的基點和現實主義創作的不二法門,表現心靈更不是喻心注意反動觀念的標誌和非現實注意的共同要害。
何克蘭笑着說道,「我們兩個就不要互相吹捧了,我聽說你前些天愚人節的時候給網友們開了個玩笑,我了解了一下,還挺有趣的。」
「不過是一個玩笑,沒想到竟然連你都知道了。」
「你現在的一舉一動可是牽動了千萬人的心,可惜龔古爾文學獎頒獎典禮沒有直播,不然的話,這會兒可能會有很多人守在電視和電腦面前等着看你。」何克蘭搖頭笑道,「龔古爾文學獎的組委會確實不太會經營,不然的話,也不至於只有十歐的獎金。」
「這也是一種特色。」
「當然,如果貧窮也算是一種特色的話。」何克蘭抬頭看了看舞台,這會兒台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孤零零的演講台,他繼續說道,「等你下次去領諾貝爾文學獎的時候,你的讀者們就不用空等着了。」
張重知道他的意思,諾貝爾文學獎是有直播的。不過何克蘭這麼篤定他日後能拿諾貝爾文學獎也讓他有些意外,「這種事情也只能看機緣。」
何克蘭則搖了搖頭,「如果獲得諾貝爾獎是靠機緣的話,那這個獎項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哦,我並不是說你們獲得諾貝爾獎是靠機緣,只不過我認為獲獎這種事情,總得需要一點緣分。」張重說道。
「對別人來說,可能還需要一點機緣,但是對你來說,恐怕並不需要這些東西。我很期待你能獲得諾貝爾文學獎,至少他們的獎金很可觀。」何克蘭開着玩笑。
……
兩人聊了一會兒,頒獎典禮也要開始了。
典禮非常之簡單,組委會的主席諾蘭走上台去講了兩句,直接就把張重請了上去。
「請各位不要吝嗇自己的掌聲,歡迎本屆龔古爾文學獎獲得者張重上台。」
許雨涵貼着張重的耳朵為他翻譯諾蘭的話,等到翻譯結束之後,她笑着說道,「你該上去了。」
張重點了點頭,然後跟旁邊的何克蘭握了手,直接就上了台。
跟張重其他幾次領獎不同,這次他上台並沒有頒獎致辭,只有來賓的掌聲。
等他走上台後,掌聲才停了下來。
諾蘭將一個紅色的盒子遞給了張重,盒子是打開的,裏面躺着一張嶄新的十歐鈔票,甚至還能聞
第七九五章 廢話連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