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變化真的很快,不過兩三日功夫原本鼎盛的瑤月樓走的走散的散,瑟珏走的時候跟我說「走投無路的話可以過來找我,我在宿城。筆神閣 bishenge.com」,也對,那裏是鄰國舊址,也算是舊鄉故土,我點點頭最後行了個主僕禮算是告別,最後就剩了我們幾個人,琉灩挽着我胳膊「守青,你有沒有什麼打算啊。」,「沒有,沒地方去,你呢也不走?」她吐了吐舌頭略調皮地說「我也沒地方去阿,這些年我也有些積蓄,要不我們開個茶水鋪子,就在城西邊上。」我皺了下眉「城西?」,「恩,慶郡城西。」不知道琉灩打什麼主意,不過看她的表情我就覺得大概沒什麼好事。本以為她只是說說的,誰知道三日後馬車都雇好了,收拾了些細軟,其實也沒太多好收拾的,砸的砸毀的毀都差不多了,她悠閒地喝茶「怎麼樣,跟不跟我走。」我覺得我當時肯定腦子一抽就這麼上了賊船,馬車顛簸了六天,終於在我沒吐之前停了,我一打帘子而後抽了抽嘴角「你別告訴我到了。」,眼前就是一個立在一片荒甸子上的破茅屋,看起來就像是來陣風都能給吹沒的架勢,總覺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識,真是恨的我直牙痒痒,怎麼被坑的總是我,說好的美好生活呢,說好的吃香喝辣呢,就給我騙到這窮鄉僻壤,琉灩一拍我肩膀,「這你就不懂了,越窮物資越稀缺,這房子是破點,修修就好了阿。」她倒是一臉樂觀,於是第二天我便開始了上房揭瓦的道路,恩,是我,不是我們,那小妮子說要準備什麼什麼反正我是沒聽懂也沒記住,我只知道她一溜煙的就沒人影了,這麼個爛攤子全扔給我,琉灩你就承認吧,你把我弄過來就是給你做苦力的,哼。。可我想了一想,我哪還有其他選擇,我還能去哪兒呢,也不知道成宣怎麼樣了。
這慶郡連年旱災,莊稼顆粒不收,才有了我之前看見的光景,要不怎麼說琉灩眼光好,也虧她能找到這麼個地方,不到一年就發了筆橫財,她說的對,越是窮越是資源緊缺,次年饑荒,死了好多人,聽說每幾年就會有這麼一次,琉灩這丫頭還算有點良心,每月都施粥,這丫頭嘴硬說是不能把財主都餓死其實也是不忍心,我曾經問過他們為什麼不走呢,很多人告訴我,「我家祖祖輩輩都在這裏,若是熬一熬能活下去自然是好,若是熬不住,也是不想死在異鄉的。」怪不得都亡國了瑟珏也要回宿城去,我撥了撥已經見底的米缸「琉灩,照這情況下去我們自己吃飯也成問題。」,「先別管那個了,今日是個好日子。「我蹙了眉頭,「你說什麼阿」,「守青我問你你今年多大了。」,「十三阿。」,今天六月初三。」我突然睜大眼睛,不是吧,琉灩盈盈的笑着「把米淘一淘蒸米糕吧,算是及笄之禮。」正忙活着,許久未開張的茶鋪倒來了客人,一身月白衣衫一打摺扇,我趕緊迎出來「茶水貢糕,酥油糰子,客官點什麼。」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莫非是登徒子,「客官點什麼。」我又問了一遍,也悄悄的挪向了掃帚的方向,隨時準備把他打出去,他低下頭喃喃的一句「你長大了阿。」聲音太輕我沒聽清「你說什麼。」他抬起頭「玉枝露糰子。」,「好嘞。」我掀帘子做了個鬼臉「來生意了。」一刻時的功夫我就端着糰子出來了,往桌上一擱「客官慢用。」他用匙撈起了一個糰子哭笑不得「玉枝露糰子?」,我頭如搗蒜「恩。」,「和以前一樣睜眼說瞎話。」這句我可是聽的清清楚楚,我一拍桌子「這怎麼就不是了,我怎麼就說瞎話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有底氣這麼理直氣壯的,他愣了愣然後揉了揉我的頭,這個動作好像和記憶中的某個部分嵌合,突然我覺得他特別眼熟,到底是哪裏見過,我皺着眉想着,就當快放棄的時候腦子裏閃過一個畫面「是你。。」,我脫口而出,他眼睛一亮聲音都發顫「你記得。。」我為自己的好記性得意「瑟珏的恩客嘛,雖說只見過一面,我還是記得的。」他眼神又暗淡下去,原來是記得這個。他把湯匙扔到桌上「掌柜的。」,「幹嘛。」,「我要入伙。」,恩,恩?
這人出手闊綽,長得又風流,琉灩自然是狗腿的答應了,人吧還算不錯,出錢又出力,唯一的缺點就是總含情脈脈的看着我,琉灩都擠兌我「他是不是看上你了。」問的多了我也就煩了,一本正經的說「連冉你可有妻室。」他先是一驚而後就抓住我的手「沒有阿,沒有沒有。」我冷冷的抽掉我的手「這麼大歲數還沒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