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杏驚訝的張圓了嘴,一想到眼前站着的是謝景衣,又覺得不值得大驚小怪。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是有這麼一個人,我做游醫的時候,在西京遇見的。叫週遊龍,他在一位姓許的翰林家中,做住家的郎中。西京有個醫館,每逢十五的時候,所有的郎中,都會去那兒免費給人問診。」
「我是游醫,還是女郎中,週遊龍是家養的郎中,平日裏也就調理調理主家的身體,治些頭疼腦熱的小毛病,在那裏的待遇可想而知,是以倒也惺惺相惜,頗為深入的交流過幾次。」
李杏說着,輕輕的咳了咳,「不過你們要是去尋週遊龍,可千萬別提我的名字,不然的話,怕是不肯上京來給你們瞧病的。」
謝景衣鬆了一口氣。
「你這個人,說話怎麼還帶大喘氣的,得先說最關鍵的不是,速速把那週遊龍的住處寫下,我們這幾派人去請。」
李杏眼神暖了幾分,「你不怕我騙你?畢竟週遊龍毫無名氣。」
謝景衣鄙視的看了她一眼,「你騙我?扣你分紅!」
李杏一聽,跳得三尺高,「天底下竟然有你這等厚顏無恥之人!」
謝景衣笑了出聲,「快快快,我都跟柴大哥誇下海口了,說你漬的梅子好吃,來一壇唄。」
李杏搖了搖頭,「沒有,吃完了。」
她嘴上硬,到底心軟,還是進屋子去給謝景衣拿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罐,「是拿來配着藥吃的,別吃多了,甜得齁。若是無事,我要回去歇着了。請便。」
謝景衣得了結果,又拿了吃食,哪裏還願意久留,拔腿就走,相當無情。
走到門口,方才發現柴大郎還呆呆傻傻的站在院子裏,像是一尊已經石化的雕像。
「你大兄怎麼了?」
謝景衣話剛說出口,就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都被柴祐琛拽進了懷中。
她剛要大罵,這廝分明是存了心,要顯擺自己個長得高,能擋住她的視線,就聽到頭頂上傳來了柴祐琛的笑聲,「謝三你長高了,謝謝你。」
謝景衣一把將他推開了,抬起下巴說道,「我本就是高人,我長高了,你謝我作甚?」
柴祐琛輕輕的「嗯」了一聲,「對,你是高人。」
他說着,走到了李杏跟前,對着李杏行了個大禮,「李神醫,多謝你。」
李杏慌忙的擺了擺手,這可是京城第一毒嘴柴祐琛,現在在說多謝她,嚇得她瞌睡都要醒了,「你不要謝太早了,這病根治不了,週遊龍也只能調理。便是調理好了,也比一般的人虛弱一些,容易生病一些。」
「再說了,我見週遊龍,也是三年前了,不知道他還在不在那裏,也不知道他死沒死!」
柴祐琛點了點頭,「即便如此,也多謝你!」
李杏壓了壓自己翹起的一頭亂毛,也跟着點了點頭。
柴祐琛沒有再多言,一把摟住了柴大郎的肩膀,「走了,大兄,我請你喝酒去。」
柴大郎有些痴傻,一直發着愣,腳不由自主的隨着柴祐琛走着,直到上了馬車,方才回過神來。
「那什麼?你那個朋友,真的是郎中麼?」柴大郎欲言又止的問道。
謝景衣打開了梅子罐子,自己個吃了一顆,酸酸甜甜的,還放了甘草,十分的美味。
「不是郎中是什麼?難不成是天橋底下說書的麼?」
她說着,塞了一顆梅子到柴大郎的手心裏,「你知道壽光縣主麼?」
柴大郎點了點頭,都是皇親國戚,壽光縣主他雖然不熟,但還是曉得的。
謝景衣眯了眯眼睛,「是李杏救了她,雖然還沒有完全好,但總歸是有希望的。便是醫者,也是術業有專攻,有的人,擅長婦女之症,有的人擅長嬰童小兒。」
「大兄你之前瞧的,是什麼郎中,多半是太醫之類的角色。太醫雖然醫術高明,但同住家的郎中一樣,因為所看的人實在是太少了,來來去去都是那幾個人,反倒行為板正,不擅長一些偏門的病症。」
「而李杏不同,她的父親以前也是游醫,給她留下了十分珍貴的醫典,在認識我之前,她也是游醫,專治疑難雜症。治那尋常病症,不一定比太醫厲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