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安說着,又對着扈國公磕了幾個響頭,「老將軍,牛安自從十三歲起,便跟在您的身邊了,一直就是您的親兵。讀爸爸 m.dubaba.cc那時候您還不是國公爺。」
「我們鎮守邊關,有那麼一回,為了伏擊敵軍,硬是在草叢裏趴了一整夜,不敢動彈半分,待大勝之後,方才發現一張臉沒有一處好地方了,全都是蚊子包兒。」
「那會兒您說,番狗敢犯我大陳,先從我牛格的屍體上踏過。牛安就是在那一刻,在心中發誓,一輩子都要待在您的身邊,追隨您,甚至做了您家中的家奴。」
「幾十年過去了,您不用再上邊關,當了國公。牛安永生不忘的事情,您卻忘記了。」
「您忘記了,當年我們有多少兄弟,死在了邊關的黃土裏。牛安這一輩子,最恨的便是那通敵叛國之事。您以前是牛安最敬佩的人,不想,卻活成了我最恨的人。」
牛安說着,也不等扈國公說話,便徑直的說起了當日之事。
「牛茆不見之後,國公爺不是不知道是大房的續弦夫人,也就是牛竤的親生母親下的手。他派了我,暗暗的到處去找牛茆。」
「我走了很多地方,四處打聽。終於有了消息,邊關有人泡湯的時候,意外發現了金子炎背上的刺青。於是我立即趕了過去,確定了金子炎就是牛茆。」
「正準備回去稟告的時候,卻發現有另外一撥人,也在查金家兩兄弟的身世。他們一道兒被馬匪所劫,年紀又差不離的,若不是我知曉牛茆身上有刺青,壓根兒不知道,哪個才是牛家不見的嫡長子。」
「我雖然不知道那幫人的底細,但一眼就認出了他們是西夏人。涉及兩族,牛安不敢自專,便趕緊跑回去,告知了國公。」
牛安說着,憤怒起來,「不想那群人膽大包天,遣了人追隨我而來,孤身求見國公爺。國公爺聽說公子是金子炎,不是金子君,十分的失望。見了那個西夏女人。」
「是一個嬤嬤,一舉一動都氣度不凡,上門便自報,金子君乃是西夏李氏族人。」
朝堂上一下子譁然了。
旁的人不知道,他們還不知道麼?李乃是西夏國姓,李姓的貴族多半都是皇親國戚。那金子君的身世便耐人尋味了。
西夏與大陳比鄰,西夏皇帝李常即位之時尚未成年,由母親梁氏垂簾聽政。梁氏專橫鐵血,經常同大陳摩擦,邊關這幾年來,都十分的不太平。
官家一力主張新法,為了的便是充盈國庫,想着等到李常成年之際,西夏國內皇黨同太后黨矛盾空間,趁着他們內憂之際,遠征伐夏,有了養馬地,再圖燕雲。
新法這幾年,確實見了成效,只不過大陳如今內憂也不少,朝中意見不能統一,也就無人提及了。
金子君竟然是西夏貴族,那這個事情便變得複雜了。
眾人想着,偷偷的朝着扈國公和金子君看去。
扈國公滿臉怒色,就快氣撅了過去;金子君則是一臉的茫然,顯然並不知曉這些。
「放你娘的狗屁,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從未見過任何西夏人。」
牛安失望的垂下了頭,「確實見了。我親眼瞧見,親耳聽見的。那嬤嬤說梁家如今在西夏隻手遮天,太后十分滿意小皇帝李常,不願意李家出個厲害人物。但人找到了的事情,西夏有不少人知曉,他們不要厲害的金子君,但需要帶一個不厲害的金子君回去。」
「金家有兩兄弟,若是不提那個刺青,外人根本分不清。扈國公答應了,並且提出了條件,要了西夏五千匹駿馬,那五千匹駿馬,如今就藏在京城外三十里地的一個山坳坳里。」
柴祐琛聽到這裏,突然插嘴道,「確實有五千匹馬。御史台已經叫人把那山坳坳盯住了。」
扈國公一聽,再也按捺不住,對着柴祐琛猛的襲來。
他以力量見長,走路帶風,周圍的文官都大吃一驚,朝一旁閃躲而去。
柴祐琛卻是紋絲不動,硬生生的接了扈國公一掌,一個反手,將他壓制在地。
「一把年紀了,如何不聽勸告呢?金子君早就說了,他不是我的對手。而你,不是他的對手。文官弱雞?現在還給你,弱雞……哦,還老。」
扈國公掙扎着要起身,卻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