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準聽完後,只是輕輕的擺了擺手,示意小吏可以退下了。
「小的告退。」
小吏不是官,沒資格自稱下官,他只能自稱小的。
兩天後的晚上,也就是旬日的前一天,劉安回到府中之後,王曾拉着劉安就往書房走。
一進書房王曾就快快的將門給關上,然後從懷中抽出一疊紙。
「我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抄的,這裏是關於靈州的歷次上報公文。還有一份公文在記錄上也沒有呈給官家看。我抄了。」
王曾不敢偷拿公文,只是抄了回來。
他也不想當時就給劉安知道,害怕劉安又衝動。
劉安詳細的讀了每一份公文,心中默默的計算着的時間,劉安從公文上可以推斷出,朝堂上為了靈州的救或是不救,抄了很久。
特別是王曾抄的最後一份沒上呈的,是楊延昭的。
楊延昭怒斥皇帝,優柔寡斷,靈州若失便是皇帝的責任等等。
看完這份抄錄的公文,劉安對楊延昭倒是佩服,不過也是一個衝動的傢伙,若是那份血書呈上去,楊延昭就是宋朝的田豐,一個武官竟然敢皇帝,這是活膩了。
劉安對王曾說道:「暫時別關注這個了,這事你說的對,我想的簡單了。」
「恩。」王曾鬆了一口氣,他就怕劉安會衝動。
兩天後,旬日,也就是宋朝官員的假日。
慶福樓內,王曾、劉安正在聯名宴請新科進士們。
「來,滿飲!」劉安高舉酒杯:「今個請狀元公為咱們來一首開場詩。」
劉安從來沒有這麼痛快過,他內心有一種說不明道不出的情緒想要宣洩出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穿越,還是因為莫名奇妙的就要娶一個母暴龍,或是自己竟然中了探花,或是自己也不清的一種感覺。
或許,因為那份帶血的公文?
他想高喊,他想大杯喝酒。
狀元王曾舉杯,他醞釀着,在此時此景,確實需要一首詩來應景,劉安是探花郎,文采未必弱於自己,考慮到自己那點錢,劉安卻以他們二人的名義來宴請,卻是劉安自己付賬,更是把開酒詩的機會給了自己。
王曾內心感激,更打算作一首好詩,以應此景。
卻在這時,只聽旁邊一包廂內,有人掀了桌子,杯盤在地上摔的粉碎。
眾進士心說,怕是有人醉了。
可卻有一個聲音傳來:「那小白臉劉安有什麼好的,我才俊若非武勛入職,要去考也能考一個狀元回來,你們別不服氣,他劉安敢在我才俊面前比一比嗎?他不敢,你們把他叫來,把他叫來,我要和他比一比。」
啪!
整扇花屏倒下了,是被劉安一腳踢倒了。
只見劉安右手背後,左手捧着一隻酒杯,笑呵呵的看着這小包內,緩緩開口:「劉安在此。」
才俊愣了一下。
劉安向前,一隻腳踩在才俊坐着的那圓凳子上,臉上是帶着一種暴虐氣息的笑意。
才俊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厲聲說道:
「你,你,你憑什麼得九姑娘傾慕。」
劉安伸出右手,反手就是一記耳光打了上去,這一巴掌嚇到了所有人。
劉安背後的進士嚇了一跳,他們萬萬沒想到,劉安抬手就打人。
對方更沒想到,要知道他們可是武職。
蒙蔭的武職。
武人被文人打了,這算是汴梁城中的奇聞。
「你!」才俊一指劉安,劉安握住才俊指自己的那根手指,才俊疼的跪在地上後,劉安說道:「慎言,本探花不認識什么九姑娘,你莫在這裏誤人清白。我劉安正妻為潘府六姑娘,你也別污我劉府與岳父潘家聲名。」
「放,放手。」
劉安鬆開了手:「要比,沖我來。文斗還是武鬥,劃出道來,我劉安接着。」
「就憑你!」才俊捂着劇痛手指往後退,一邊去摸桌上放的刀。
王曾上前,厲聲喝道:「你敢對當科探花郎動武!」
劉安一擺手:「王兄,無妨,只是切磋一二。」
說罷,劉安伸手抓着身旁的一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