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手。
她從未有過照顧病人的經驗,以至於這夜徐紹寒躺在床上發起高燒時,安隅急哭了。
眼淚跟掉了線的珠子似的嘩嘩嘩的往下掉。
她猛地掀被而起,奔向二樓,在這夜半三更凌晨兩點半的光景里急促的拍響了葉知秋與徐啟政的臥室門。
一陣陣急促的聲響將二人從睡夢中驚醒,徐啟政起身開門,見安隅滿臉淚痕站在門口,心頭一驚,問了句怎麼了,將驚醒的葉知秋喊了起來。
「怎麼了?」
「紹寒發燒了,」安隅急的不行。
一張白淨的臉面上淌着淚水。
葉知秋伸手將人抱在懷裏,輕拍了拍,:「乖、沒事,他一向身體好。」
寬慰是如此寬慰,可當母親的,哪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
牽着安隅跨步上去,入臥室,便見徐紹寒燒的滿臉通紅躺在床上,喚了葉蘭上來,拿了退燒藥,一行人用酒精給他擦着身子。
這夜,一屋子人都被驚醒了。
安隅急的團團轉,坐在一旁默默無聞掉着眼淚。
徐君珩一上來便見如此景象,亦是給嚇得不輕。
徐紹寒平日裏時常鍛煉,身體是極好的,鮮少有生病的時候,如同今日這般來的兇猛的發燒三五年也就這麼一次。
且還好巧不巧的發生在今日。
一屋子人忙碌着,躺在床上發着高燒的人半道清醒了半分,但這清醒不是什麼好事。翻身,一手撐在床頭柜上,一陣乾嘔在臥室里響起。
一旁葉知秋連忙將垃圾桶拉過來。
2008年7月26日凌晨,總統府一陣兵荒馬亂。
安隅從未想過,這個素來身體強健看起來永遠不會生病的人在這日夜間會變的如此脆弱。
此時,她候在一旁,半點忙都幫不上。
除了愧疚與自責再無其他。
一場爭吵,引發的動盪。
徐落微在一旁輕聲寬慰這,直至凌晨四點,一切才塵埃落地,一屋子人狠狠鬆了口氣。
只是稍稍平靜了些許而已,退燒,並沒有。
徐君珩看了眼眾人,輕聲吩咐着:「都去歇着吧,我在這看着。」
說着,還特意將目光落在了安隅身上,後者未動身,顯然是不願。
滿眼的淚痕看起來尤為可憐兮兮。
葉知秋邁步過來輕輕勸了兩句:「安安,我們去休息,恩?不然紹寒回頭好了見你如此,會心疼的。」
安隅搖了搖頭。
她從未覺得自己這般無能,徐紹寒今日這場突如其來的發燒給她狠狠上了一課。
那種無能為力太過難以言喻,就好似你有心關心,卻發現自己根本不具備這個能力。
「快天亮了,你去休息會兒,讓君珩看着,天亮了你在過來,好不好?」葉知秋的溫聲細語在這臥室里顯得異常溫軟。
本是素來不會關心人的徐啟政今夜也加到了規勸行列當中,他必須承認,當自己一拉開門瞧見她滿臉焦急的淚痕時,心顫了幾分。
那個世人傳言心狠手辣的安律師原來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只是這柔情,旁人看不見罷了。
當看見徐紹寒將滿腔柔情許給她時,徐啟政無疑是抱着看好戲的態度。
可今日,安隅用實際行動向他證明,原來,徐紹寒的滿腔柔情沒有用錯地方,更是沒有付錯人。
安隅搖了搖頭。
不願。
葉知秋心疼的不行。
「安安、聽話,恩?」葉知秋蹲在她跟前,撫着她的長髮。
徐君珩也看不過去,規勸道:「你去落微房裏睡一覺,若是有事,我喊你。」
大抵是不想讓人擔心,安隅隨着徐落微一起去休息了。
說是去休息,可實則,哪裏睡得着?
一隻睜着眼睛硬生生躺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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