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尚書,下官雖說剛剛撇下了你去追擊青龍了,但終歸還是救了你一命啊,你這麼做未免有些太過分了吧?」
被五城兵馬司的兵丁死死看住不得寸進的葉弼,倒也沒有一臉惱怒的直接硬向裏面沖,而是站在原地,衝着張彬馬車的方向大聲的喊道。
而隨着葉弼的話傳到每個人的耳中,在場的所有人幾乎立刻同時將目光投向站在馬車旁的張彬身上,似乎是想要他給出一個回答,或是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
只有作為當事人的張彬心中清楚,剛剛救下他的絕對不是外面那個剛剛高聲喊叫的葉弼,而是白十二,不過,張彬卻也立刻就想明白了。
葉弼這麼做絕對是白十二指使的,為的就是解了他與侯青眼下的大麻煩。
「葉捕頭你這可就冤枉老夫了,老夫自幼便研讀經義,可從不敢做出忘恩負義之事。」
心中瞭然的張彬,臉上立刻故意露出一分輕鬆與釋然,同樣高聲說道。
「既如此,那為何張尚書要讓這些夯貨阻攔下官。」
葉弼聞言立刻故作不滿的看着面前那些兵丁,有些憤然的嚷嚷道。
「呵,葉捕頭,此時此地,這些五城兵馬司的兵丁老夫可是指揮不動了。」
張彬臉上露出幾分淡淡的譏誚,目光看向呂中行。
「甚至連老夫或許在不久之後都要被這些兵丁抓回大牢之中呢。」
「讓他進來。」
在葉弼與張彬這唱雙簧一般的你來我往之中,眉頭已經皺緊的呂中行,眼含慍怒的與張彬的目光對視着,衝着五城兵馬司的副兵馬吩咐道。
「是。」
。。。
在葉弼終於得以進入被眾多五城兵馬司的兵丁與東廠番子、六扇門捕快包圍的圈內之時,在不遠處依舊漆黑的屋頂處,朱瑾萱卻對下面發生的熱鬧絲毫不感興趣。
她之前正在不遠處的秦淮河畔遊玩,排遣着心中因為這麼多天依舊找不到白十二而產生的鬱悶之情,突然間聽到這裏傳出的動靜後,心中便立刻一動,悄然的向着這邊趕來。
以她對白十二的了解,但凡是在這樣平靜的時候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那大多數都與白十二有關,就算沒有,她也相信白十二是不會錯過這份熱鬧的。
所以,這也許是她找到白十二的最佳時機。
她可不想再像幾天前那樣因為來的稍稍遲了就直接錯過了時機。
藏身在黑暗之中的她,倒是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一方面是因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葉弼這個突然高調出現的傢伙給吸引了過去,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們站在被眾多火把、燈籠照亮的地方,眼睛根本就看不到遠處比火光下黑的多的地方的事物。
不過,雖然朱瑾萱心中認為這一次她很有機會與白十二碰面,但現實卻還是給她澆了一盆冷水。
在悄然的將四周走遍依舊一無所獲之後,她將最後的希望放到了下面熱鬧的人群之中,希望能夠發現藏身於人群之中的白十二。
只是,白十二的身影她沒有發現,卻意外的發現了躲在東廠番子之中的胡嘯林與她的便宜師傅顧大良。
意外的發現這兩個身影,朱瑾萱心中最後的希望立刻便消失了。
因為她心中清楚,胡嘯林與顧大良絕對比她更想要找到白十二的蹤跡,而他們既然如此平靜的站在人群之中,足以說明他們早已確認過了白十二不在其中。
在有顧大良這個江湖聞名的易容高手在的情況下,白十二那不算高明的易容術根本逃不過顧大良的眼睛。
就在朱瑾萱深感失望,準備在下面所有人的吸引力都被葉弼所吸引之時及時離開之時,她突然感覺脖子上有了一絲寒意,令她的身體在瞬間變得僵硬起來。
雖然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但她仍然還是立刻明白了架在她脖子上的是什麼。
不過下一刻,她便感覺脖子上的寒意似乎離開了,這讓她得以長出一口氣,感覺輕鬆的同時,心中也不免感到奇怪。
但馬上,她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身體再度變得僵硬起來,整個人更是愣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