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這三個人是自己送上門的小白鼠,白幼薇正好用來做實驗。
哪怕不小心劈死了,也是他們活該。
沈墨側過身體,靠在門外,眉心緊緊皺着,眼底是濃濃的煩躁。
白幼薇要拿冒犯她的人做實驗,他不反對,也沒有資格置喙,但是……
但是,她一直在哭。
他當然知道哭是假的,事實上自從到了服務區,她就一直在「表演」。
他煩躁的原因是……她一直在哭,卻沒人幫她。
超市與餐廳只隔着半面牆,牆的另一邊,有將近三十個人,沒有一個伸出援手。
她哭得越起勁,便越是顯出人心的涼薄!這種感覺……真讓他不痛快!
「你們放開她!」
突然一聲低喝,帶着蒼老的顫音,打破了沉寂的深夜。
沈墨意外的挑眉,扭頭朝里望去。
白幼薇也吃了一驚,緊攥着兔子,將鼓譟的電流壓回去!
瘦小的老頭不知從哪裏撿來一根木棍,神色肅穆的站在餐廳與超市中間的過道上,聲聲控訴:
「昭昭日月,朗朗乾坤,你們怎麼能做出這種事?!難道你們沒有母親嗎?沒有姐妹嗎?沒有女兒嗎?你們、你們……簡直目無法紀!喪盡天良!……你們要做什麼?!放開我唔唔唔……」
老頭被拎起來,嘴裏被強行塞進一個豬蹄!
正是白幼微剛分到的醬香豬蹄。
連包裝袋也沒拆,塞進去時太用力,將老頭嘴角劃出一道血口子。
一個瘦高個混混在老頭臉上輕輕拍了拍,嬉笑道:「承老師,這裏可不是你上課的地方,喏,送你一隻大豬蹄,要是嘴皮子癢了呢,就啃啃吧!」
隨後伸手一推,承老師向後踉蹌,一下跌倒,腿腳哆嗦得爬不起來。
「還有誰不服氣?」瘦高個不緊不慢往前走了幾步,懶散的掃了眼餐廳,「想英雄救美的趕緊出來,機會難得啊。」
他的同夥冷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要是沒有輝哥,你們今晚還在挨餓呢!一個個不識抬舉……」
「你說誰不識抬舉?」
又一個人慢悠悠從超市外走進來。
「談笑?」瘦高個皺起眉。
談笑剛從廁所回來,他一手插褲子屁兜里,一手擼了把自己灰白的短髮,壞痞痞的笑:「輝哥,你和你的這兩位兄弟真能耐啊……欺負女人老人,昨兒我怎麼就沒看出你們是這條路子上的?」
輝哥臉色沉了沉:「哥們,別掃興。」
「別,千萬別叫我哥們。」談笑忙不迭擺手,「笑哥我闖蕩江湖,靠的是一身正氣,坦坦蕩蕩,可不敢交你們這種兄弟!」
混混們不氣反笑。
「喊你一聲笑哥,是給你臉面,怎麼着,今天是想給臉不要臉了?」
談笑指着自己的臉,湊近他們,「喏,臉給你們,拿去吧,拿去……」
嘭!
談笑突然發作,抱住輝哥的腦袋,用頭狠狠一撞!直把對方撞了個七葷八素!
「操!」其他兩人頓時怒了,立即動手,「乾死他!」
三個人打成一團!
流氓打架,毫無觀賞性可言,踹臉踢襠戳眼睛,每一招都極盡蠻橫、極盡粗野!
而談笑的陰險招式格外多,他以一對二,竟和對方打得不分上下!
可是等那個被他撞頭的輝哥恢復過來,以一對三,形勢急轉直下!他被直接壓趴在地上!
雙手被反擰,臉被輝哥的鞋底踩住!
「活膩了是不是,嗯?」
鞋底的防滑槽把臉皮挫出紅痕。
談笑疼得吸氣,提聲大叫:「外面的兄弟!快來幫忙啊!還等什麼?!」
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