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霓裳聽到那腳步緩緩朝着她靠近,她的身子抖了抖。
不是吧,她已經怎麼低調了,怎麼還被盯上啊。
白霓裳哪裏知,這整個客棧就她一人穿着襤褸,如此便算了,可她偏偏不敢多看醉生夢死樓樓主一眼,這反而引起了樓主的懷疑。
「姑娘,你為何以手蒙面,不願展示真容?」那冷色緩步行至白霓裳的面前,他目光如炬的望着一身襤褸的白霓裳,手指不動聲色的握住了劍柄。
「我我,我是見咱們樓主模樣傾城,我一見到就自漸形穢,自然只敢藏在這陰暗裏,生怕自己的模樣污染了樓主的眼睛。」白霓裳縮着腦袋說着,她還特意壓低了聲音,顯得越發的鬼鬼祟祟。
那緋色長袍的男子聽到白霓裳這句話,便朝着冷色使了個眼色。
冷色瞭然,正打算抽出長劍,卻見那店小二匆匆趕來,「貴客不要息怒啊,這個姑娘是我們掌柜的朋友~況且她沒有做傷害你們的事情,請你們不要怪罪她啊。」
白霓裳聽到店小二之言,心下一暖。
這小朋友雖然年紀小,但為人還是挺仗義的啊。
多半看她穿着破爛,以為同病相憐吧。
可是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講出那段話之後,那被喚作冷色的男子姜然隱隱有拔刀的衝動?
「小朋友你多慮了,我們也沒有想要傷害這姑娘,只是覺得此姑娘看模樣十分的可憐,我們樓主想要帶着姑娘換身好一點的衣裳,順帶邀姑娘一同去花船上賞花,畢竟我們的樓主一向心慈面善,愛行善事。」冷色一臉的正義之色,且她的行為舉止十分的有度,讓人覺得很是可靠。
「這樣啊~那好吧~」店小二一想到白霓裳遇到了好人,也不再阻攔了。
白霓裳剛想伸出手抓住店小二,跟他求助,那冷色倒是眼疾手段,趁着眾人不備之際,直接點了白霓裳的啞穴,讓她有口說不出話來。
「請吧,姑娘。」冷色做了個請的手勢,白霓裳一動不動。
開玩笑,若是她真的跟他們走了,只怕是死路一條。
她在慌忙之中不斷的衝着店小二擠眉弄眼,眼裏是十二分的急切。
「哎呀~這姑娘是覺得我不憐香惜玉,想要我親自來請你麼?」妖媚的男子鮮紅的唇瓣緩緩張開,隨後他邁開步子,一步一步的走到白霓裳的面前。
隨後他俯下身子,在她的耳邊輕聲細語,「你若是想活命,就要乖乖聽話,不若我就算在這裏把你殺了只怕沒人能動得了我,明白嗎?」
「······」白霓裳恨得牙痒痒,她抬起眸子,惡狠狠的瞪了妖媚男子一眼。
四眼相對,那白霓裳烏漆嘛黑的小臉也露了出來,緋紅色的男子先是一怔,隨後露出絕美的笑容,「原來是你呀~」
說完,他不待冷色出手,親自伸出了手,一把抓過了白霓裳,帶着她起身,對着店小二嫣然一笑,「定然完璧歸趙哦~小朋友你快去忙吧~」
「是!」店小二脆生生的說了一聲,便興高采烈地跑去忙碌了。
白霓裳就這樣被緋色的男子架着,欲哭無淚的走出了店門,最後被推上了馬車。
白霓裳被這麼一推,就直接撞到了馬車側壁上,她還來不及抱頭痛哭,身後就傳來了一陣香氣,一個身子欺身前來,將她壓在身下。
那一張絕美的面容上面,此刻泛着冷意,他垂下眸子,捏着白霓裳的下頷,嘴角勾起,「我初見你時,就覺得你行蹤詭異,你說你是一個村婦我便信了,畢竟那時候我還被人追殺呢~」
白霓裳小心肝顫了顫,這人跟她說的是個啥,怎麼都覺得很是詭異。
「我放過了你,沒想到在這裏又遇見你了,你說,你這好好的村姑不當,來這鳳歌城,來這無憂客棧,是你那小頭頭派你來監視我呢?還是派你來殺我呢?一次不成就來第二次嗎?他是不是知道今日就是他的死期了。」
那緋紅色的男子繼續說道,眼裏的光芒越發的明亮,帶着攝魂的味道,那聲音明明那麼的富有磁性,帶着萬千妖嬈,卻讓白霓裳覺得不寒而慄。
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她真的什麼都沒幹啊,她只不過過來巡查她的產業啊,她哪裏知道這冤家路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