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滿目不解的看着季嫵。
季嫵淡淡一笑:「麻姑,你莫不是忘了,在他們眼中我可是個不祥之人,如今我一回來,李氏與季茵便得了這樣的怪病。」
季嫵說着一頓,她接着又道:「你說旁人會如何想呢?」
麻姑並不是什麼愚笨之人,她只是太過善良,經過季嫵的提點,她猛地一驚滿目擔憂的看着季嫵說道:「嬌嬌,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父親可回來了?」季嫵凝神看着麻姑問道。
麻姑搖了搖頭:「未曾。」
季嫵眸光一凝:「待他回來之後,一定要在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嬌嬌,老奴這就去門口候着。」麻姑定睛看了季嫵一眼。
季嫵微微頷首。
麻姑不動聲色的走了出去。
阿朱與阿綠進來服侍季嫵洗漱。
趙婆子給季嫵端來了早飯,四菜一湯精緻的很。
季嫵卻只吃了一碗粥。
季嫵用過飯之後,冬雪和夏白進來收拾。
她未曾安排過什麼,如今貼身服侍她的除了麻姑就是阿朱與阿綠了,趙婆子管着外面的事,冬雪與夏白儼然成了粗使的丫頭。
由此可見秦氏在府中的地位。
季嫵緩緩斂盡臉上所有的表情,她雙目沉寂泛着淡淡的的寒芒。
李氏與季茵病得如此及時,分明就是衝着她來的。
秦氏果然好手段,只是她性子未免太急躁了一些,這麼快便耐不住性子了。
也是,她搬進了荷香園,季伯言還對她如此維護,這無異於打了她這個當家主母的臉,她恨她也理所應當。
只是她早已不是從前的季嫵了。
季嫵嘴角勾勒這一絲冷笑,秦氏既然搭好了台子,要唱戲大家就一起唱,人多也熱鬧不是嗎?
「嬌嬌。」冬雪和夏白收拾過後,趙婆子走了進來,她對着季嫵盈盈一福輕聲說道:「李姨娘與阿茵嬌嬌病得不輕,嬌嬌不去看上一眼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季嫵知道趙婆子是真心為她考量,她淡淡一笑:「我是要去,自然不是現在。」
她真心實意的看着趙婆子。
趙婆子定睛看了季嫵一眼,她眼中閃過些許不解,對盈盈一福:「是奴思慮不周了。」
季嫵起身將趙婆子扶了起來,她十分誠懇的說道:「我知道婆婆是真心為我考量的。」
趙婆子抬頭看着季嫵,憑心而論家主派她來服侍季嫵的時候,她心中是不願的,她也算是府中的老人了,季嫵一直被視為不祥之人不說,她又才從莊子回到家中,主母又待她頗為不喜,跟着這樣的主子真真前程可憂。
可如今看來這位主子並不是她所見那般柔弱無主。
「奴既跟了嬌嬌,所思所想自然全為了嬌嬌。」趙婆子也不是那不識抬舉的人。
季嫵含笑放開了趙婆子,她略略往後一步,對着趙婆子盈盈一福:「阿嫵才從別院回來什麼都不懂,以後就勸仰仗婆婆了。」
「嬌嬌這如何使得。」趙婆子趕忙上前扶起季嫵,她一字一句的說道:「奴定當竭盡全力。」
季嫵柔柔一笑。
「嬌嬌。」就在那個時候麻姑匆忙走了進來。
季嫵抬頭朝她看了過去,麻姑略微喘着氣說道:「家主回來了,他剛剛進門。」
季嫵眼波流轉,她抬頭看了趙婆子一眼說道:「你們隨我一起去見父親。」
趙婆子從衣架取下狐裘給季嫵穿上。
季嫵一出房門,阿朱與阿綠便迎了上來,她並未開口,只是淡淡的看了阿朱與阿綠一眼。
阿朱一臉關切的問道:「這天寒地凍的,嬌嬌還病着這是要去哪裏?」
季嫵弱弱的看了阿朱一眼說道:「聽聞李姨娘與阿茵妹妹病了,我想去看一看她們。」
趙婆子不着痕跡的看了阿朱一眼。
季嫵怎會不知秦氏派阿朱與阿綠過來,名義上是服侍她,實際上則是來監視她的,她的一舉一動盡在秦氏的掌控之中。
「嬌嬌還病着,奴陪嬌嬌一起去吧!」阿朱說着越過趙婆子上前攙扶着季嫵。
季嫵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