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得月樓的管事才特意交代過這幾個守衛,今夜久未露面的高家郎君來了,讓他們仔細些莫要放亂七八糟的人進來,擾了高家郎君的雅興。燃武閣 m.ranwuge.com
幾個守衛面面相覷,雖說高家郎君在,可怎麼看季嫵也不像是高家郎君等候的客人!
季嫵懷中抱着高寅的狐裘,不等幾個守衛開口,她毫無留戀轉身就走。
「嬌嬌且慢!」為首的守衛眼光一凝,他看着季嫵大聲說道。
季嫵腳下一頓,她緩緩扭過頭去。
那個守衛看着他拱手一禮說道「請嬌嬌隨我來。」
他也是抱着試探一番的態度帶着季嫵去了高寅於頂樓的雅間。
一路上他小心觀察着季嫵的神色,未見季嫵露出絲毫膽怯,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親眼看着季嫵進了高寅的雅間,眼中滿是疑惑。
高家郎君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臨淄城中說什麼的都有,甚至有人說高家這位郎君不愛紅顏愛藍顏。
這位嬌嬌又是誰呢?
季嫵進了雅間。
屋裏焚着香,高寅一身絳紫色的衣袍,斜斜的坐在軟榻上,整個人帶着一股慵懶正在飲酒。
「季氏阿嫵見過郎君。」季嫵緩步上前行禮。
高寅淡淡的朝她看了過來。
他並未開口。
季嫵幾步上前高高舉着手中的狐裘,垂眸說道「如今物歸原主。」
江陵與江風亦在雅間。
高寅眉眼未動。
季嫵就那麼舉着狐裘。
一旁還有一個美人在撫琴,琴聲流淌很是雅致,給人一種天高雲闊的感覺。
見高寅不開口。
季嫵又近前一步「郎君的狐裘在此,如今物歸原主。」
高寅還未開口。
江陵與江風兩個人目不轉睛的看着季嫵。
季嫵是什麼身份,他們兩個人在清楚不過了。
以至於他們十分好奇,一個無依無靠的季家庶女,是如何在兩日內便賺的贖回狐裘的錢?
季嫵舉着狐裘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舉得她的雙臂都酸澀了。
她實在不知高寅究竟是何意?
他說物歸原主便饒她一次。
如今她將狐裘帶來了,他卻是這幅姿態為的又是那般?
高寅不開口。
季嫵也不敢動。
如此僵持了良久。
高寅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正在撫琴的美人,他右手微微一抬。
撫琴的美人隨即抱着琴退了出去。
高寅抬頭朝江陵看去。
江陵大步上前接過季嫵手中的狐裘。
季嫵不動聲色的鬆了一口氣。
狐裘之事已了,她與高寅再無瓜葛,如此甚好!
她沒有時間揣摩他的心情,更沒有心思討好於他。
季嫵垂眉順目的站在那裏。
高寅看都未看一眼季嫵還回的狐裘,他抬眸看了江陵一眼說道「拿出去丟了。」
「是。」江陵拿着狐裘大步走了出去。
季嫵微微一怔,她瞬間抬起頭朝高寅看去,她眼中滿是疑惑,他既然不要,又何苦讓她花大價錢贖回來?
想起那五百兩金子,如今她的胸口還隱隱作痛呢!
不等她開口,高寅漫不經心的吐出幾個字來「已經髒了的東西,自然毫無價值。」
他一句話說的季嫵險些嘔出血來。
那可是五百兩金子換回來的,怎麼能說扔就扔!
面對高寅,季嫵並不敢問出心中疑惑來。
只是對於高寅她實在沒有什麼好印象。
在她看來站在她眼前的不過是一個養在錦繡富貴,不知人間疾苦,目中無人的傢伙。
季嫵胸膛一起一伏,費了好大的力氣,她才壓制住心頭的怒火。
高寅右手拿着酒樽,他左手支着下顎淡淡的掃了季嫵一眼「怎的,怒了?」
「不敢。」季嫵聲音沒有一點波瀾,更不敢看高寅一眼,她一副垂眉順目的模樣。
高寅嘴角微微上揚,他雲淡風輕的說道「明明是一隻張牙舞爪的貓,裝什麼溫順乖巧的兔子。」
季嫵抬頭看了高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