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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修低頭看信,李孑在旁邊坐着,看不到他的表情。
良久,陳修一言不發地把信折起來,
李孑接過,試探問道:「陳大哥,你是怎麼想的?」
陳修抬眸,指尖掐了掐眉心,定定對上面前那雙無一絲異樣的眼睛,終究還是在心底苦笑了一聲,沉聲道:「我準備回京一趟。」
「可,將士無召不得入京。」
她雖然也沒看過中秦律法幾眼,這這句話是古往今來的軍中鐵律。
「所以,還需找個由頭。」
陳修說着轉頭看向窗外,見那天上鐵雲翻卷,風勢欲來,終究還是將自己心底那一絲不可告人的心思,和着風聲刮到了心裏的最角落,然後層層封印。
第二天,李孑就知道他的找個由頭是什麼了。
寒冬將至,就算是這時節不興戰事,軍營中的訓練也一日不落。
這一天的訓練內容是奪旗之戰。
漠北眾軍分為敵對的兩方,一方守旗,一方奪旗,天黑之前,奪得旗子或者守住旗子,則判為勝方。
兩軍各有一將領。
奪旗方教將領本該是何東,被陳修臨時佔了位置。
守旗方將領則是李懷老將軍,派兵駐紮在一個山頭。
這種類型的訓練幾乎每個月都會有一次,奪旗守旗各有輸贏,贏的一方可以拿到實質性的獎勵,還會得以休息一天,放出軍營進鎮上逛一逛。
不能不積極。
但今天的這場訓練卻是誰都沒有贏得勝利,只因為奪旗方將領,陳將軍遇險,從山頭滾落半山腰,把人找到時已經昏迷不醒。
李孑聽到消息後急匆匆趕來,恰好聽到了軍中大夫的診斷。
全身多處劃傷,最為嚴重的是左臂骨折,且被一根樹枝劃傷了大動脈,最少也要休養兩月時間。www..com
等大夫上好傷藥又餵了碗藥湯離開,李孑在床邊守到半夜,人才醒了。
李孑起身倒了碗水餵他喝下,看着這人臉色蒼白虛弱的模樣,一時沒忍住沒好氣地開口:「這就是你找的由頭,倒是對自己下手夠狠的。」
陳修靠在床頭上扯唇笑了笑,「阿孑,不重一些沒有用。不過我這一走,你在學院還要兼顧着軍中,擔子要更重了。」
「還有李懷他們那些老將軍呢,」李孑倒是不怎麼擔心,再說,四方客棧四個分客棧也傳來了消息,在過年之前,所有收攏來的前四字軍將士都能抵達漠北,這些都是她的人,「倒是陳大哥你,回京後打算如何?」
「我會去見見那位李小姐,」陳修垂着眸子讓李孑看不清他的眼神,「如若她願意嫁給現在這個樣子的我,那我就娶她。」
「就因為你們訂了娃娃親嗎?」
「不單是如此,阿孑,我父母親都是信守承諾之人,既然當年給我和那位李小姐定下了親事,就不會輕易毀諾。但現如今那位李小姐依舊還是被點為和親人選,說明朝堂之上的形勢現如今比我想像的還要嚴峻。不回去一趟,我也放心不下家裏。」
李孑恍然點頭,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陳大哥,在這封信之前,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跟那位長公主府的李小姐定了娃娃親?」
陳修抬眼就見李孑一臉好奇的模樣,艱難地點了點頭,「我只知道我娘是在我小時候給我定了門親事,不過並不知曉對方是誰。」
李孑:「······」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你先休息吧,我也回去睡了。」
李孑掩嘴打了個哈欠,站起身幫陳修掖了掖被角,擺擺手出了帳篷。www..com
帳篷內,陳修看着上方的帳篷頂棚,幾乎睜着眼睛到了天明。
天一亮,他叫來陸長纓,讓他代筆自己口述,寫了一封摺子一封家書。
着人快馬加鞭寄往了京城。
摺子和書信寄出,他也開始整理行裝。
陳修不擔心聖上不批,摺子裏他把自己手臂上的傷寫得很是嚴重,已非軍中和漠北的大夫能看得好的程度,他父親陳侯爺多少在聖上面前有些臉面,多賣賣慘,這摺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