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月下明珠灘上,因我一曲無忌的放歌歡暢,自在的人早已經隨着難覓的快樂時光,盡情放縱自我,與快樂為舞。一筆閣 www.yibige.com
見三四個伊赫人被瑾瑜公子的冷漠所傷,無功而返,酒力上頭的我立馬沖了過去,一把拎住他的衣領子訓斥上:
「拽什麼拽,傲什麼傲,這沒人在意你是誰!就是天子見了今天這景象,還得放下身段與民同樂,可你算老幾?」
習慣性的一個爆栗子甩來,我吃痛間,背後不知被誰無意一拐,就踉蹌地反撲在瑾瑜公子懷裏。
「我算老幾沒細細計較過,不過管教你這個瘋女人的資格,綽綽有餘。」
話雖說得義正言辭,可被瑾瑜公子穩穩摟住的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捂着發疼的腦頂,稍稍掙脫他的懷抱,撞見的,卻是他樂意融融,開懷無比的笑靨。
喝醉的人,哪有什麼理智可言;見他笑了,我也是笑得神神叨叨的。
「瘋女人?嗯,我就是個瘋女人。你想管教我,你話怕是說反了吧,我沒收拾你算給你留面子了,傻帽!」
說着,我一把沒輕沒重地捏着瑾瑜公子的臉,肆意胡鬧了起來。
「扯圓,扯方,扯扁,扯長,哈哈哈哈,厚臉皮的人,臉通常都是個好玩的東西。」
「你怕是醉的,自己姓什麼都忘了吧?」
「我性感啊,哈哈哈哈。」
當時腦子迷迷糊糊的,哪裏顧得上什麼矜持守禮,頓時給了瑾瑜公子一個措手不及。
我鬆開他的臉蛋,醉靠在他的肩膀上,抬着小手不斷地拍着他的臉頰:「你看你徒兒本事吧,隨便唱個歌兒,跳個舞,就把大傢伙逗得開開心心的。你別裝什麼清高了,我知道着,你心裏是極在乎我的;可惜啊我不喜歡你,可你非要厚着臉皮貼上來,叫我為難間不是自討沒趣嗎?還聰明,聰明個鬼,傻,傻,傻嘞!」
「你知道?!」
記不清對人當時什麼表情和反應,可我說過的話雖不經過腦子,但卻留下了痕跡可尋。
我憨憨地說到:「何止我知道?周暮雪知道,夏蟬知道,小光知道,是個人都知道的事,你當真自己的多高深,心思多難猜嗎?!唉,可知道又能怎樣,我還是裝得跟個傻子似的,絞盡腦汁地避嫌。瑾瑜公子,噢不,瑾瑜師父,求求你老人家高抬貴手,就別再折騰我了,我麻煩已經夠多的了。」
「麻煩?為什麼你覺得我對你好,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微微閉上眼,我在酒力的海洋中沉沉浮浮,半天才應上句:「小妖精跟神仙鬥法,有勝算嗎?沒,半分勝算都沒有。我的師父是個多麼本事的人,高人配高人,正正才不會得負;若真自不量力地對你動了心思,就等同於全世界為敵,所以我不想惹麻煩噯。」
「我可以理解為,自己一直沒有用對方法,反而讓你起了牴觸心理?」
我哼哼呵呵地笑了會兒,醉醺醺地說到:「想知道啊?來,你把耳朵湊過來,我悄悄告訴你答案。」
這段記憶給我之後的啟示是:一個從不服軟的人,突然之前低了頭,那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
然覆水難收,我即便悔之又悔,然時光不會倒流,將一個頭腦清醒的我帶回昨夜的那時那刻去糾正自己犯下的錯誤。
瑾瑜公子低下頭間,我赫然睜開的眼伴着冷不定探出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扯下了瑾瑜公子雙眼間緊束的白綾。
記憶雖經一夜酩酊消融,然那近在咫尺的四目相接,我再怎麼健忘,也忘不了他那張從不敢真容示人的臉。
「終於知道你長什麼樣子了。」
像得勝了般,歡悅地拿着那條白綾在空中揮舞着,我兩眼發澀地盯瞧着瑾瑜公子,半響後,拉着他的下巴點評上:
「你哪裏長得醜陋了,故弄玄虛!噫,你的瞳孔好生漂亮,內圈瞳輪金燦燦的,像顆小太陽一般。」
這話過後,我與昨夜的酩酊大醉,像分隔着一道難越的天塹,再也記不得他面對我的魯莽無禮行徑是個什麼反應,其後又發生了什麼事。
想到這,盤坐在氈毯上我,不住地用小拳拳砸自己發脹的腦袋,心裏那是一個又恨又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