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冉不知道丁氏少主心裏是怎麼想的,可此間亂鬨鬨的,也不是一個能好好說話的地方,便在心裏想着自己護送丁氏少主的車隊西行一段路,在路上再與他好好談一談。讀字閣 m.duzige.com
不談一談不行啊!若是那位想見一見自己的當今聖上知道南詔王那支幾日便奔襲數百里的騎軍,所騎戰馬是從自己手裏買去的,自己到了永安城便是找死。
那位聖上可不會管當初自己賣馬時是怎麼回事,若是南詔王把他打疼了,就會找個理由拿自己出氣。
自己不過是一位沾了自家老爹的光,混了個男爵的官二代罷了。在這王朝廟堂之上無根無底,那位要是想捏死自己,估計連一個幫着講情的人也沒有。
俗話說,朝中有人好做官。反過來,這朝中無人,這官便做的險惡無比,提心弔膽的。
若是自己把那位冒充李校尉的南詔王的老底扒出來,把他是如何勾結內侍,又是如何讓并州官員幫他籌錢買馬的事情都搞清楚,自己或許還能逃過一劫。
自己幫并州軍籌集軍餉,讓他們按時開拔,也是為了讓他們早日到達永安城投入戰場,不至於那位聖上因為勤王之師來的太晚,被南詔王打疼了。
沒有被打疼,說不定那位聖上便不至於恨自己。到時,賣馬一事或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賣馬的雖是自己,可若不是梁州牧為你籌集錢財,我也不會把馬賣給你。
我有馬,你沒錢,這買賣便不會成。
這買賣能成,就是因為梁州牧為那人籌集到了買馬的錢,要怪就怪那位梁州牧。
雖說梁州牧被軍餉一事逼得給自己透漏了那些私密事,可那是在並無第三人在場的密室里說的,而那封信也被他當着自己的面毀掉了,自己只是空口說白話,最後那位聖上到底聽誰的還兩說着。
梁州牧當着自己的面燒了那封信,就是在暗示自己,他說的那些話,在這密室里他承認,出了密室他便不認了。
如此狡猾的老狐狸,怎麼就被那位黃門寺寺監劉邕套住了?難道一個吏部尚書的誘惑就這麼大嗎?
正想着呢,就聽到押着強盜頭子的那些府軍突然驚呼起來------
蕭冉一看,只見幾名府軍已經將丁氏少主牢牢地摁在地上,而那位強盜頭子雙手相疊捂着一隻眼睛,正在跳來跳去的------
不等蕭冉打馬過去,就看見周繼已經飛快地跑了過來,指着那邊說道「爵爺,丁氏少主為了給他兄長報仇,用手弩射了那人一箭。」
說着,周繼雙手呈上一個物件,正是蕭冉給丁氏少主的那支手弩。
蕭冉接過手弩後,有些生氣的說道「可是射中那人的眼睛了?」
周繼連忙回道「左邊眼睛,弩箭還沒拔出,那人卻沒叫喊一聲。」
蕭冉抖了一下馬韁,追風便朝着那邊去了。到了跟前後,先是看了看那個強盜頭子,只見他雙手緊緊捂着眼睛,指縫間有鮮血流了出來。而那支七寸短箭,還插在他的眼中。
「去問問那些驛卒,此間可有醫者。」蕭冉估計這人的眼睛算是保不住了。
周繼正待跑去問那些驛卒,就聽見那人突然說道「此間數十里內無人,更沒有醫者了。」
蕭冉也想到這裏定然是荒無人煙之地,不然,這些盜匪也不敢夜襲驛站,選在此處打劫。
「你的眼------」看着那支弩箭,蕭冉心裏便明白,別說是在這裏,就是在那個自己穿越前醫療水平較高的地方,眼睛受此重創,也廢了。
「無妨,我自家處理。」那人咬牙說道。
蕭冉正待問他如何處理,就見這人突然把那支弩箭從眼眶裏拔了出來------
蕭冉打過仗,與人廝殺過,也砍死過人,可看到他這個樣子,心裏也是頓時一驚。
看到那人將弩箭拔出後,便甩手扔了出去,蕭冉才沒有喊出聲來。若是此人跟那些猛人一樣,把自家眼球生嚼了,估計蕭冉就要叫出來了。
那人捂着眼部,一任鮮血橫流,沒一會就搖搖晃晃的,似乎已經堅持不住的樣子。
「止血、包紮、麻沸散。」蕭冉突然跟想起來什麼似得喊着。
一名府軍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