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幽求雖是個死腦筋,不知變通,在太平公主一系融入權策一黨的時候,犯了原則錯誤,發配到長安來,但到底是個可堪一用的人才,因為此事隕落,實在暴殄天物。
於公於私,將罪責扣死在吐蕃頭上,是最佳的處理方式。
「呼……」權策嘆了口氣,這回卻是要對不住崇敏了。
游目在信紙上掃了一掃,眼睛突地瞪大。
「……沒廬氏央求殷殷,若大兄便給,請勿久拖此事,從速定下尼雅氏罪責,以她一人之殃,寬解吐蕃闔族之禍,沒廬氏願行文邏些,說服吐蕃王太后及贊普,具折請罪,服膺王法……」
「呵呵」權策失聲笑了出來。
他竟也有小人之心的一天。
這個決斷,不管是出自沒廬氏協爾,還是出自武崇敏,都不失為壯士斷腕的明智抉擇。
吐蕃王后尼雅氏的家族,也是邏些城統治力量的一股,上升勢頭迅猛,分走了沒廬氏不少風光,她若在大周獲罪,尼雅氏家族相當於斷了起飛的翅膀,還背上了吐蕃罪人的名頭,贊普家族和沒廬氏家族,定會樂見其成的。
「哈哈哈,好,真的長大了,我無憂矣」權策大笑出聲。
笑聲驟停,權策決心已定,朗聲將絕地喚了進來,面授機宜。
絕地領命出去不久,帳幕揭開,一個緇衣勁裝的苗條身形閃了進來。
正是謝瑤環。
她來,公私兼顧,陪侍權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在焰火軍安插人手,同時將焰火軍中可靠的人手,調入虞山軍中,明里幫着武秉德和駱務整掌控大局,暗裏仍是她的諜探。
謝瑤環喜歡上了這種感覺,只要有軍力調動,便會產生她的耳目眼線,領軍衛升遷調出的下層軍官和有功士卒,遍佈南衙軍衛,她的勢力如同雨後春筍,勃然茁壯。
與此同時,她還在打安東、安西兩軍的主意,充實邊塞的府兵,撤回來休整的老兵,雙向都是她的着力點,機會難得,她也是忙得腳不沾地。
「郎君,千金殿下北上,奴奴也想着跟去,早點着手佈局北部軍,便能多一分把握」謝瑤環乳燕歸巢,抱緊了權策,輕聲呢喃。
「似乎不必如此,北部軍都是拓跋司余和趙與歡帶出來的,有他們的香火在,北部軍回中樞之後再着手,也不晚」權策撫了撫她愈發瘦削的肩背,有些心疼,勸說了兩句。
謝瑤環笑得爛漫,臉頰在他胸前蹭了蹭,不說話。
權策知她心意已定,深深嗅了一口她的發香,「回京之後,我會為你安排」
「嗯」謝瑤環脆聲應下,抬起頭,面上泛起朵朵紅霞,「奴奴又要遠行,郎君還不多多憐惜人家?」
權策哪裏還有猶豫,躬身將她抱起,大步流星向着內室床榻行去。
「啊呀……郎君,郎君等等,唔……」
「梅花內衛那邊,有消息,內衛十三部,有八部重建了起來,頭領仍是陛下身邊女官,呃啊……」。
「呼哧……是何人?」
「徐,徐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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