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後,夜幽宸緩緩抬起頭,對上的是蝶衣含笑的眸子,柔情似水。筆神閣 bishenge.com
「既然是師妹求情,那本王便饒了她們這一次,若是再有下次那就不是僅僅拔掉一條舌頭這麼簡單的懲罰了。」夜幽宸也笑,仿佛拔掉舌頭這件事,就像是踩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的事情。
蝶衣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他竟然在她面前自稱「本王」
蝶衣痴痴地看着夜幽宸,這還是那個六年多以前祁山上那個奄奄一息,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肉,甚至連筋脈和骨頭也是寸寸折斷的那個少年嗎
她見他的第一眼,就已經徹底淪陷了,雖然那時她還小,不過十歲,可是卻早已經對着祁山上的月老樹許下了心愿,願意一生一世陪在他的身邊,哪怕讓她放棄所有,哪怕自己根本不可能走進他的心。
像他這樣的人,應該是無心的吧
蝶衣笑了笑,無心也好,至少自己在他心中,應該還有着那麼一絲一毫的地位吧,如若不然,他就不會因為她的求情而饒過伺候她的這兩個丫頭了。
想到這裏,蝶衣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了,她對着喜兒和歡兒擺了擺手,示意二人趕緊離開,然後走了兩步到了夜幽宸的身後。
「我來推師兄便好,無名,你去忙吧。」蝶衣一邊說,一邊緩緩地推動了輪椅朝前走去。
「師兄來得正好,你快去勸勸師父吧。」蝶衣將話題扯到了祁柏的身上,腳步也逐漸放緩,她倒寧願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
「師父不是已經回府了嗎」夜幽宸的聲音不急不緩地從輪椅上傳來。
蝶衣扯了扯嘴角說道「是已經回來了,可是方才又嚷嚷着要出門呢,我都快勸不住他了。」
「是不是冥王府的藏酒已經入不了他老人家的眼了」提到祁柏,夜幽宸的眼睛裏染上一抹笑,這次的笑,倒是發自肺腑的。
聽到夜幽宸帶着笑聲的話,蝶衣也抿着嘴笑了笑,「還是讓師父他老人家自己跟你說吧,這次他出門,竟然為了一壺酒,將那攝魂鞭都給送出去了若不是我找到他找到得及時,他還不知道又拿出什麼寶貝來換酒呢」
「攝魂鞭」聽到攝魂鞭的事情,夜幽宸也吃了一驚,「他怎麼會將攝魂鞭隨意送人他就不怕那攝魂鞭傷了無辜之人嗎」
「我當時也勸了,還想要拿回來,可是」蝶衣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了。
「你這丫頭是不是又跟你師兄告為師的狀了」二人才剛走到廳堂門外,祁柏的聲音便從裏面傳了出來。
蝶衣含着笑將夜幽宸從正中間的斜坡上推到了飯廳當中,「是啊師父,我才剛跟師兄說到你將攝魂鞭送人了,便被您給聽到了」
「攝魂鞭攝魂鞭,你都念叨了一路了,為師的耳朵都快被你磨出繭子來了」看到蝶衣略顯吃力,祁柏便站起身迎了上來,他上前推過夜幽宸,將他推到了主位之上,自己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你和阿宸你們兩個都駕馭不了的攝魂鞭,送出去就送出去了,反正那鞭子就算給了那丫頭,她也不會用,說不定最後還得主動還回來,你怕的什麼還有你」
他又看了一眼夜幽宸「那丫頭鬼點子多着呢,是個鬼機靈,那攝魂鞭上的倒鈎明打明地在那兒放着,她又不傻,傷不到她的」
祁柏對着蝶衣努了努嘴「還不坐下你將下人都趕走了,你給阿宸布菜吧」
「是,師父」蝶衣應了一聲,然後拿起了夜幽宸面前的碗碟開始給他布菜。
夜幽宸沒有推辭,跟蝶衣道過謝之後,拿起了手邊的酒壺給祁柏斟了滿滿一杯酒,然後雙手捧起了自己跟前的酒杯對着祁柏舉了起來。
「師父來了好幾日了,徒兒卻一直沒能陪師父好好喝上一次酒,是徒兒的不孝,徒兒自罰一杯」說着,夜幽宸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你才剛熬過十五日,身子不好,為師原也沒打算讓你陪。」祁柏看了一眼杯子裏的酒,然後又看了一眼門外,這才「唉」了一聲,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夜幽宸疑惑地看了一眼門外,「師父,您是在等人」
「等什麼人呦」祁柏冷哼了一聲,「為師是在等酒呢」
「等酒」夜幽宸更好奇了,他看了一眼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