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淡藍色長裙,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目光淡然,卻讓人覺得寒意逼人。清麗秀雅,莫可逼視,神色間淡漠冷清,當真潔若冰雪,卻也冷若冰雪。
姜娉婷這樣看着她,實不知她是喜是怒,是愁是樂。
目光瞬間黯淡了下來,姜娉婷嘆了口氣——她還是做不到像陸晼晚這般平靜如水。
趙子離,喜歡的正是她這份恬淡吧。只是,姜娉婷想要知道,當陸晼晚面對趙子離的時候,是否也是這般冷漠疏離。
「二姑娘,我一直很想請教你一個問題。」雙肘撐在桌面上,姜娉婷神色帶着幾分糾結。
挑了桃眉,陸晼晚卻覺得有些意外——請教,姜娉婷竟然對她說「請教」!着實令人難以置信。卻不知她「請教」的,究竟是什麼!
「郡主言重了。」
抿了抿唇,姜娉婷低頭看着自己交握的雙手,纖若無骨。
「何為情愛?」她嘴上說着喜歡趙子離的話,可姜娉婷卻覺得,自己心裏卻沒講趙子離看得有多重。
抬起眼,滿是希冀地看向陸晼晚,姜娉婷相邀知道一個確切的答案。
然而,陸晼晚卻是搖了搖頭,坦誠相告:「不知。」
確實不知。她活了兩世,前一世活得糊塗,連命都沒了更遑論情愛。這一世……
陸晼晚將目光移到窗外,陽光晴好,四處都洋溢着生機和活力。
路上行人摩肩接踵,集市上愈發熱鬧起來。
見她似乎是走了神,姜娉婷秀眉微蹙,也學着她扭頭看向窗外,除了來來往往的人群,她不知陸晼晚在看着什麼。
「隨心而走。」
「什麼?」什麼隨心而走?
姜娉婷正看着外面,卻聽到陸晼晚兀然說了這麼一句,有些摸不着頭腦。然而。陸晼晚卻是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因為就連他自己,恐怕也不知道——到底何為情愛。
所謂隨心而走,也不過是因為她自己毫無徵兆地喜歡上了趙子離。這種感情是在潛移默化中形成的,她根本無從發覺。然而,待她察覺到什麼的時候,卻已經是將那份喜愛融入了骨血。
廂房裏的兩人,安靜地坐着。各懷心事,各有所思。
然,這兩人倒真是頭一次這般和諧地相處,以至於,外邊那些等着看熱鬧的人,不由得紛紛失望,搖頭晃腦地低聲抱怨一陣,便又忘了方才的事兒,重新投入茶酒聲色當中。
卻不知姜娉婷與陸晼晚是在房間裏頭坐了有多久,外邊雪兒實在等不及。左右張望了一番,便敲響了房門:「郡主,郡主?」
恍然回神,姜娉婷抬頭想外邊看去,雪兒依舊輕叩着房門。眉頭輕蹙,姜娉婷竟是朝陸晼晚投去一道略顯歉意的眼神。
「時辰不早了,郡主還是早些回府吧,不然雪兒姑娘該等急了。」笑了笑,陸晼晚抬眼看着她。
姜娉婷人不壞,就是性子嬌縱了些。但說到底也不是太難想與。
「今日竟是我耽誤二姑娘了。」也跟着笑了笑,姜娉婷嘴角一揚,顯然很是愉悅,「下回。若是再能碰上,再請二姑娘喝酒吃茶。」
喝酒吃茶?
陸晼晚眉尾一挑,這主意不錯兒!
「今日郡主已做了一回東,下次,還是我請郡主吃酒好了。」
聞聲,姜娉婷咯咯地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有些事情,是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的,也是沒必要用言語形容。以往,是她拘泥於形式,聽信了片面之言。加之對趙子離的喜愛,讓她對陸晼晚生出了一絲絲討厭。可今日相處,雖是言語不多,卻讓人覺得格外舒心,這是姜娉婷未曾預料到的。
「好!」一錘定音,姜娉婷是將陸晼晚這話放在了心上的。
聽外面雪兒還在不停的叫喚,姜娉婷便也不多留,含笑着與陸晼晚。出門見着雪兒之際,毫無意外地見到了她臉上的錯愕之情。
然,姜娉婷也只是笑笑,無需與她多做解釋。
在這兩人走了不久,清瑤與夏喧便也來了,身後還跟着覃珞。
「二姑娘,那郡主沒將你怎麼樣吧?」跨進房門,清瑤便趕緊上前,雙手抓着陸晼晚的胳膊左瞧右瞧,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將人看了個仔細。
「行
180 問話覃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