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富貴剛走到白衣人跟前,忽見他們全部跌倒在地,再聽了桃三郎的話,知道確實是那樣,不禁很是歉疚的道:「對不起,讓你們受苦了。」說着,他五指疾彈,隨着一縷縷勁風,幾人嘴上牢牢縫合的絲線立刻齊齊斷開。
「我猜你們便是住在這島上的漁民吧。」蔡富貴將那柄漁刀輕輕扔在了地上。
其中一人摸了摸皴裂的嘴唇,似乎想說什麼,但看了看遠處的桃三郎和化為枯骨的那名白衣人,不禁慾言又止。
「沒事了,剛才你們身不由己,但現在咒術已解,有什麼話儘管講出來就是。」蔡富貴寬慰他道。
這人聞言大鬆了口氣,顫抖着道:「我們正是……住在此地的漁民,那天他們來了以後,便將我們捉住捆了起來。本以為不是被殺掉,就是被遣散的命運,可沒想到……那穿黃衣衫的胖子心腸忒歹毒,把我們的嘴縫起來不說,還似乎降了一個叫做什麼苦士的咒,我們雖然因此變得身手異常敏捷,並且感覺不到疼痛,但頭腦卻跟身體產生了脫節,就好像這副身軀是別人的,無論它怎樣行動,我們都沒辦法阻止。剛才的時候,我的腦袋裏就好像有個聲音在強迫我去殺戮,我是真的不想那樣做啊,可手腳實在不聽使喚……」他說着,看了一眼遠處死傷的茶尼士兵,眼裏流露出無盡的悔恨與自責。
「這事不怪你們。但我有個疑問,當時龜國就只來了兩條船嗎?」蔡富貴皺眉問道。
「兩條船?」那人這時環顧四周,不禁咦了聲,道:「不對啊,當時可是烏壓壓一大片,這咋都不見了呢。」
話音才落,就見從沉寂的海面上突然湧出一座座橢圓形物體來,它們似乎還在發生着變化。很快的,那種單調的外形就變得豐富了,一根根長長的圓柱體伸向夜空,還有一片片團狀物體由蜷縮舒展開來,茶尼士兵看清後都不禁吃了一驚,因為那些儼然就是數量繁多的船桅和船帆。緊接着從四面八方瞬間亮起無數道強光,它們幾乎將彈丸島的每一個沉睡的角落都喚醒了過來,與之相呼應的是無數夜棲的飛鳥呀呀着沖天而起,各種各樣的昆蟲則胡亂叫囂響成了一片。眼前一艘艘龐大的戰艦上雖然人頭攢動,但卻無絲毫喧譁聲,可見軍紀之嚴明。
果金眼神一厲道:「好一招暗度陳倉之計,原來龜國的戰艦竟一直藏在海里。」
木先生則冷笑道:「這些船通體都覆蓋了鍍氧膜,所以才能在海里藏匿那麼久。龜國這兩年表面上一片沉寂,甚至有點示弱的意思,原來是在暗地裏偷偷的發展壯大勢力,他們這次弄出如許大的陣仗,想必所圖必甚。」
「管他什麼路數呢,想大動干戈的話我們茶尼奉陪到底。」果金的眼睛裏隱隱泛起了紅色。
「不忙,先看他們怎麼說。」蔡富貴沉聲道,說着,扭頭問那「黃金鴨」桃三郎:「看起來松下先生他們只不過是個幌子,目的無非是想叫我們放鬆警惕,既然你們的大部隊已現身於此,那不妨就把來意講明吧,也省得我們胡亂猜測,徒添煩惱。」
桃三郎一邊揉着受傷的胸脯,一邊笑道:「蔡大人當真好城府,眼見我們大軍壓境,仍不露絲毫慌亂之色,佩服佩服啊。也罷,咱們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其實我們就是想跟蔡大人做個交易而已。」
「什麼交易?」蔡富貴問道,臉上依然波瀾不驚。
「這座島子雖然對你們茶尼來說不值一文,但對於我們靠海為生的龜國來講則大不相同,若是你能體恤咱們的苦心,把這島子讓了,從今以後,龜國就是你蔡大人的真正朋友。」桃三郎的最後一句話似乎寓意頗深。
蔡富貴微微一笑,扭頭對那茶尼漁民道:「你放心,等會兒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再叫你們受到傷害的。」
那人卻慘然一笑,輕聲道:「本來以為在這偏僻的小島能過點安生日子,沒想到卻……唉,蔡大人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戰端一開,像咱們這種無用的小民只能是累贅而已,況且剛才……」說着,他看了看遠處被自己殺傷的茶尼士兵,愧疚的道:「雖說我們是受了賊人的操縱,但錯已鑄成,與其苟活下去,還不如自己了結得乾淨,也省得拖累你們。」
蔡富貴忙道:「你可千萬別這麼想,若連自己的國民都保護不了,要咱們這些軍人還有什麼用。」說着,他正準備派屬下把幾個漁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