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凝重,此時的長安城已經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從熱鬧非凡的場景變成了現在的冷靜、淒涼,這種強烈的反差,竟讓人有點兒接受不了。
放眼望去,像所有的城池的城門一樣,明德門的燈火依舊泛着孤獨的黃色光芒,幾個守夜的衛兵沒精打采地倚着兩邊的城牆,深深地低着頭,似乎要埋到胸脯里,他們彼此沒有說話,四周很安靜,如同麥田裏的稻草人一般,只是起到了恐嚇的作用,而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
長安城內,在惠鳳樓後院的一間屋子裏,紅色的帷帳床上躺着一個男人,自然就是聶小川了,此時的他睡得很沉,卻不知道自己已經擺脫了章建豪的控制,恢復了自由之身。
「頭,就是這裏了,我以前在惠鳳樓做過酒保,裏面的情況自然是非常的了解,那個叫聶小川的小子就住在後院的一間主室里,我知道具體的位置在哪裏。」只聽一個蒙着面的黑衣人低聲地對另一個黑衣人說道,而此人就是李自衛了。
只見李自衛的身邊圍着五個人,他們全部都穿着一襲黑衣,蒙着面,這五個人自然就是李自衛的手下,那些把守明德門的衛兵了。而他們在守城的時候,穿的那些衣服顯然已經統統的換掉了。現在是午夜時分,他們穿着這身行頭,一定是要開始他們的刺殺行動了。
眼前的這些黑衣人,一邊小心翼翼地往前探着路,一邊在鬼鬼祟祟地觀察着周圍的動靜,很快他們在一堵牆的跟前停下,只見這堵圍牆不算太高,大概只有三米多高的樣子。
「頭,這裏就是惠鳳樓後院的一堵院牆了,這個院牆是所有的院牆中最低的一個,從這裏翻過去,就能夠直接到達後院的東邊。」只聽剛才的那個黑衣人接着對李自衛說道。
「很好,我們就從這裏翻過去,然後你帶路,記住,動靜一定要小,等摸到聶小川的房間了,就直接把房門踹開,趕緊走進去,然後把咱們帶來的火把點着,看準那小子的具體位置,然後甭管那麼多,照着他的身上用力地砍就是了,直到確定把他給砍死,聽明白了嗎?」李自衛命令道,聲音聽起來雖然很低沉,但是聽得非常的清楚。
「是,聽明白了。」只聽眾人異口同聲地答應道。
「我還要再交代一遍,咱們的行動一定要快,把聶小川殺死之後,就把他的屍體當場給埋了,記住,埋過的土一定要踩平,然後在上面撒一些舊土和樹葉,儘量讓別人很難發現那塊土下面有異樣,知道了嗎?」李自衛急忙吩咐道。
「知道了!」眾人又是齊聲地答應道。
「很好!咱們的命就掌握自己的手上了,所以,這次行動上,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李自衛好像在鼓舞一群即將要參加戰鬥的士兵一般,口氣非常的堅定,只是他們的這次行動卻是在行兇殺人罷了。
「頭,要是有別的人發現咱們怎麼辦?」這時,有一個黑衣人突然問道。
「怎麼辦,人擋殺人,佛擋殺佛,一個字,就是『殺』!」李自衛惡狠狠的說道,「殺了同樣把他們給埋了,聽明白了嗎?」
「嗯,聽從頭的命令。」眾人也是狠狠地答道。
「好吧,咱們現在開始行動!」李自衛立即命令道。
只見六個黑衣人以搭人牆的方式,一個又一個爬到了牆壁上,而最後一個黑衣人,直接一個向上的縱跳,兩隻手已經抓住了坐在上面接應他的人的手臂,然後輕鬆地一拉,也爬到了牆壁上。
很快,他們一個個地跳到了後院的一處草坪上,動靜很小,幾乎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像一片片落葉一般,落到了地上,可見他們這些衛兵多少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頭,你們跟着我走,別走亂了,我已經摸清楚那小子的屋子在哪個位置了。」只聽那個黑衣人小聲地提醒道。
這時,眾人都沒有說話,他們老老實實地排成了一個縱排,像一條黑色的游蛇一般,朝前方慢慢地摸索着。走了不到五分鐘的功夫,他們終於在一處大門前停下了腳步,所有人都很激動,面色緊張地看着彼此模糊的黑影。
只見帶路的那個黑衣人朝後面擺了擺手,示意這間屋子就是聶小川所在的臥室了,李自衛立即做出了踹門的指示,只聽一個清脆的「哐當——」聲,眼前的大門立即被踹開,眾人立即魚貫而入,其中一個黑衣人隨即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