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之內燈火簌簌,四下皆明。
今日畢仁瓊和桃花源的主持師太兩人出門,便是為了鈎兒所闖下的禍事,因此這主持師太一回來,鈎兒就必須往外面去,也避免了蘇陽和鈎兒的一波衝突,此時蘇陽就坐在偏殿之中,也能夠聽到正殿那邊究竟在說什麼事情。
「你這孽徒,我們去外面給你擦屁股,你在廟庵裏面倒是瀟灑,居然又窩藏了一個男子!」
中年女聲傳來,對着鈎兒厲聲喝道。
「師傅,不敢。」
鈎兒連忙跪在地上,哭聲說道:「這位相公生的實在好,唇紅齒白,和其他人是有不同,並且還多才多藝,本來就是鈎兒給師傅您準備的,是這些師姐們污衊我!」
轉手被送人了……
坐在偏殿裏面,聽着外面的話語,蘇陽咂咂嘴。
大殿裏面的尼姑們七嘴八舌,不過那個靜真師太終究是相信了鈎兒。
「是嗎?」
中年女聲在前殿說道:「把他帶上來吧。」
過不多時,就有人來到偏殿來叫蘇陽。
蘇陽在這偏殿裏面起身,穿過長廊,走入到了正殿之中。
在這正殿後面,是一個大大的「卍」字,金光燦爛,遍體聖光,而在這正殿之下,則是有兩個人並列而坐,左邊是一個女尼,看貌相不過三十,中人之姿,體態風韻,全身都籠在尼姑袍服裏面,頭上戴着一個五佛冠,就像是唐僧戴的帽子,下綴長纓,上面有諸多秘言。
這是密宗的帽飾。
而在這右邊所坐的人,有四十來歲,臉上潔淨,眉梢低垂,渾身上下所穿類似儒服,手中拿着一個摺扇,正在扇着扇子。
左邊的尼姑就是桃花源的掌教,靜真師太,右邊的男子就是蘇陽此行要找的人,也就是畢仁瓊。
「在下王吉,見過畢大官人,見過靜真師太。」
蘇陽走上前來,非常禮貌的對兩個人拱手。
靜真師太打量蘇陽,瞧着蘇陽面若冰玉,器宇軒昂,果然是和桃花源內的廢物們大有不同,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
「很好,很好。」
靜真師太說道。
畢仁瓊手中搖着摺扇,對蘇陽看都不看,在他眼中,將蘇陽自動歸類成為了小白臉,便是蘇陽落在了他的手中,他也不過將蘇陽推薦給其她女人罷了。
「小生來到這裏,全因為畢大官人掌握的臨江崖金礦,在冶煉之時,損耗過多,而我另有一套冶煉手法,倘若是用我的冶煉手法,能夠將金子的損耗降低到最少,效率大大提高。」
蘇陽從布袋裏面拿出自己冶煉的黃金,由人遞給了畢仁瓊。
畢仁瓊將摺扇一平,憑藉木質摺扇,拖着三五斤的黃金,穩穩噹噹,如同平放桌上,無論是摺扇還是畢仁瓊的手腕,都沒有絲毫的顫抖,如此打量下來,畢仁瓊眼前一亮,問蘇陽道:「這般冶煉的黃金,效率能有多高?損耗會有多少?」
黃金一直都是貴重品,自古以來,人們冶煉黃金,都是要最低損耗,寧願多耗費人力,也不願意多耗費黃金。
蘇陽張口欲言。
「算了!」
畢仁瓊手中摺扇一合,說道:「此事可以隨後再說。」
這裏面油水太大,效率和損耗,任何一點對畢仁瓊來說,都是黃金,都是能抽出的油水,畢仁瓊不願意將此事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靜真師太冷冷的看了一眼鈎兒,瞧着畢仁瓊,說道:「他是我的人!」
畢仁瓊打開摺扇,輕輕搖動,不言不語,對靜真師太露出了不屑爭辯的神態。
「他是我的人!」
靜真師太又重複說道,大有想要和畢仁瓊一較高下的意思。
蘇陽站在其中,感覺自己成了紅顏禍水,自己明明什麼都還沒有做,這一男一女居然因為自己起了衝突。
別靠近我,阿陽不想帶來不幸……
當然,蘇陽也是知道的,這靜真師太和畢仁瓊兩個人分屬兩派,因此來到這邊,誰應該是這裏最大的那一個,雙方應該一直都有爭議,蘇陽這時候的存在,只是恰好又讓他們爭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