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唐逐雀的心咕咚一下,他方才捂住胸口,是因為心絞痛?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不說?心裏,忽生一絲焦慮,她拔腿往回跑,跑得比葉芷玥更快——
會議室的門開着,蹲在地上的男人回過頭,臉色蒼白,額頭,臉頰,薄薄的一層汗——
這樣的他似曾見過,對了,是那次看完毛毛蟲回來的途中,當時,她還以為他只是空着肚子,加上長途顛簸,腸胃不舒服,以及暈車。他原來有心絞痛,關於葉庭鷹的緋聞,人們對他的議論紛紛,卻從未提及過這點。
唐逐雀在他旁邊蹲下,方才的怒氣全消,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哥,你等等,我去給你找藥來。大嫂,你陪着哥。」葉芷玥跑進來,關了門,又匆匆跑了出去。
男人急促,帶着痛苦的呼吸聲,每一下都撞擊着唐逐雀的耳膜,催生潛藏心底更多的焦慮!
焦慮之餘,她更慌張,擔心。她沒有醫學常識,癲癇症發作要給手或其它硬物讓病患者咬住,讓其別咬斷了自己的舌頭。但是,心絞痛發作,除了看醫生,吃藥,還有什麼急救措施?
心絞痛發作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心底的小人同樣焦慮,急聲問道。
這男人,明知自己有心絞痛,為何不帶藥在身上。唐逐雀六神無主,只能靜靜地看着他。
很快,葉芷玥又跑回來,拿着盒救心丸,快速取了一片放進那張半開的嘴,「哥,來含着。」
葉芷玥再從會議桌上扯過厚厚的紙巾,為自家大哥抹乾臉上,額頭的薄汗。
兩三分鐘後,葉庭鷹閉上了嘴,拿過妹妹手上的紙巾,抹了抹脖頸的冷汗。
「哥,你快嚇死我了,這藥,你以後都要帶在身上。」葉芷玥看見呼吸不再那麼急促的大哥,摟抱住他,提醒,嗓音裏帶點明顯的哭泣。
「呼——別哭,哥沒事,痛慣了,死不了。」重重地呼了口氣,順順氣息後,葉庭鷹摸着妹妹的頭,柔聲安慰。
「嗯嗯。哥,你以後記住要帶藥在身上。」葉芷玥用手抹了抹眼淚,再次提醒。
「好,都聽你的。」葉庭鷹安慰性地點點頭,心中卻不這麼打算。蘇溫澤,顧誠他們四處查探自己的事,身上隨時帶着藥,那不是等於告訴他們自己有心絞痛。這事,除了葉家的人,古東然,其它人都不知。
唐逐雀也鬆了口氣,望着摟抱成一團的兄妹,鼻子,雙眼微澀,發酸。其實,她也嚇得,急得快哭了,只是卻怎麼也哭不出來。
「哥,要不把這拍賣會取消或推遲,我先陪你回去休息。」葉芷玥依舊很不放心。
爺爺是獨子,子息本就單薄,而禍不單行,十四年前,父母又雙雙開車墮海,溺亡。除了哥,爺爺,小叔,她已沒有別的親人。但小叔,葉黎民與他們兩兄妹的關係並不密切,更像是位客人。而爺爺,年紀也大了,不知還能陪自己多久。
如果,哥早些年就結婚生子,那該多好。現在,這個大嫂又對大哥沒什麼感情,兩人的婚姻竟然是以百億巨款的交易來維持,爺爺知道了恐怕會氣個半死,唉!
就這樣想着,想着,葉芷玥眼裏的悲傷又多了幾分。
「哥沒事,不用回去。芷玥,你先穿鞋出去。看看可藍他們準備好了沒?」葉庭鷹拿過地上的那雙細跟鞋,讓妹妹穿上。
葉芷玥聽話地穿鞋,整理幾下儀容,出去,帶上門。
葉庭鷹把那瓶救心丸放到會議桌的桌面上,沉聲警告,「寡人有心絞痛這事,不准告訴任何人,不能泄露半句出去,尤其是你的舊情/人,聽沒聽到?」
他平時已經很注意,努力克制怒火,有時的發怒也只是做做樣子,沒想到今天,竟被這個女人氣得病發,她真是自己的克星。
唐逐雀點下頭,表示聽明白了。
「別不把我的話當回事!敢對外泄漏此事,寡人鐵定殺了你!明不明白?」她那副淡然,不知輕重的模樣真讓他很不放心。葉庭鷹箭步衝到她面前,右手狠狠攫住她的臉頰,冷聲威脅。
臉頰上的陣陣生痛,那雙黑眸里的濃濃殺氣,促使唐逐雀連連點頭。
葉庭鷹放開大手,心裏卻閃過殺意:要是這女人真不明白,或許就該毒啞她!或是,殺了她!
望着
警告威脅,閃過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