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何星月關掉電腦,下樓也沒見婆婆和任開心,她想着只能走到別墅以外才有可能有車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打開大門,外面就停着一輛出租車,她沒多謝,可能就是巧合。
上車直奔小林場。
山腳下,何星月下車,從人行階梯一步一步往山上走去。
雖是中午,艷陽高照,初秋的樹蔭下,總是絲絲清涼。
她想不起來,上次這麼安靜的在樹蔭下散步是何時,也記不起那時她跟誰一起。
唯一清晰的,是這久違的新鮮空氣。
就像浴灑一樣,能洗去一的疲憊。
越走心越好,步伐也越輕快。
路上的行人並不是很多,一路上的鳥叫清脆悅耳,不知是不是太久沒有接觸大自然了,有種不知從哪裏來的感動,想哭,想放肆的哭,想抱着一顆樹,放肆大哭……
終究,她沒有,一路上,突然有了一個新的腦洞……
不知不覺,一個半小時後,她到了山頂,從山頂看向連城,城市盡在她腳下。
總覺得有雙眼睛,一直看着她,盯得她後背有些發麻……
突然想起今天來這兒的真正目的。
心裏,漸漸淡定了些,呼吸也放慢了些,她覺得那雙眼睛,也許正是任飛揚。
回頭嗎?回頭可就是遇上了,答應婆婆要跟他聊一聊的。
聊什麼呢?能聊什麼呢?
她糾結着,到底要不要回頭……
「星月,你也,來了。」
沒錯,那是任飛揚的聲音。
猶豫片刻,她回頭看了他一眼,依然是那副蒼老的模樣,不,更蒼老了,為何她似乎看到他的寸頭上,有了些白頭髮?
點點頭,繼續看向她腳下的遠方。眼皮被眉頭重重的壓着。
多想回頭確認一下,他的頭髮……
「你,這兩年都好嗎?」
任飛揚站在和她平齊的位置,看着她看向的遠方,聲音是那樣的小心翼翼。
何星月點點頭,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腳尖,掃過他一眼,繼續看向遠方。
沒錯,他的兩鬢確實有了些白髮。
他,還不到四十歲,怎麼會有了白髮?
想起婆婆的話,她的內心一抽,眼睛一擠,連下巴都抽了一下。
假如他真是有心理疾病,被她誤會而拋棄,導致了他現在的頹廢,她該是怎樣的罪人?
任飛揚抬頭看看天空,深深嘆了口氣:
「星月,我覺得我快要死了,我想跟你好好聊一聊,可以嗎?」
問完,他把腦袋收回來,看着何星月。
何星月四處看了看,不遠處有一張大理石方桌,四周各圍着一條長凳。
她做任何回復,向那石桌子走去。
任飛揚也跟了過去。
她們對面而坐,何星月始終低着頭,摳着自己的手指甲。
「星月,我……我可能生病了,我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我很焦慮,最近總是在想,我要是死了,開心怎麼辦……我,我希望趁活着,能得到你的原諒……」
何星月依然沒抬頭,甚至把頭埋的更低了。
任飛揚突然看到,有什麼東西落向桌面,看向桌面,他發現那是液體,晶瑩透亮的液體……
任飛揚右手突然抓住何星月的左手,本以為她會掙脫,她卻沒有任何反抗,只是把頭埋在了桌子底下,後背抽搐着。
任飛揚拉着她的手,起坐在了她左側的長凳上,他們相鄰而坐。
任飛揚換成左手拉着她的左手,這才感覺到,她的手是冰涼。
任飛揚放開拉着她的手,脫掉自己的薄外,給何星月披上,再抓着她的左手,輕拍着她的後背。
他也一樣濕了眼眶。
二十分鐘後,何星月掙脫他的手,紅着眼睛,看着他開口:
「我們,還能是朋友嗎?」
任飛揚像是後腦勺被狠狠拍了一巴掌,有些錯愕。
這是什麼話?只要她點頭,他恨不得馬上跟她復婚,她偏偏問他「還能是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