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三日凌晨
窗外的斑鳩開始唱歌,阿黛拉睜開了雙眼。筆神閣 bishenge.com她昨晚只半夜沒睡,因為她想出了完備的對策。
諾曼如果是尋私仇,她根本無需害怕,她需要提防的是他向阿布力思堡衛隊或是當地教會舉報。但即使他選擇後者,阿黛拉也敢斷定,那些人不會第一時間相信他。
他能怎麼描述呢?一躍十幾米的女孩?一息之間殺人無數的魔鬼?全身燒焦粉身碎骨也能復原的惡魔之軀?無論哪一條都是常人難以想像的。於是,下一步,諾曼只可能極力的證明自己的說辭。
姐姐當年展現出來的超人能力無非就是強大的生命力、驚人的速度與力量。諾曼想要證明阿黛拉不是人類,很有可能會製造意外來逼阿黛拉現形,現在的阿黛拉沒有完全掌握這個身體,這個必須由姐姐來做。
除去這些,能讓別人抓住把柄的就只有胸前的項鍊了。自從阿黛拉到阿布力思來,只有伊莎貝拉見過自己的項鍊,而且還只是鏈子而已(平時她都披着絲巾)。她完全可以偽造一個類似的項鍊,然後矢口否認一切指控。
思忖再三,阿黛拉悄悄出門,為了能夠保住現在的生活,她不得不做出一些違反道德的事情。此時的星星還沒淡去,天邊露出魚肚白,她使用潛行溜出學院宿舍,來到店門緊閉的雜貨街,潛入一家首飾店,偷走一個與自己項鍊相似的普通飾物。
回到宿舍,伊莎貝拉依舊在熟睡,阿黛拉把項鍊卸下並藏起,換上了剛剛偷到的飾物。準備工作就緒,就等天亮看姐姐的表現了。
太陽逐漸升起,阿黛拉深呼一口氣,讓姐姐控制身體,等待事情的發生。但是,命運又跟阿黛拉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上午九時,一隊全副武裝的阿布力思堡衛隊士兵進入宿舍區,包圍了七棟,諾曼帶着兩名壯碩如牛的士兵直接闖進樓帶走了一臉驚愕的阿黛拉。
阿黛拉看到官兵的那一刻思緒都停滯了,但迅速反應過來,為了防止事態擴大奪過了姐姐的控制權。阿黛拉千算萬算,唯獨沒有算到諾曼現在的身份——阿布力思公爵親衛隊隊長,她終於想起來,諾曼,那天開會時似乎就站在公爵代言人的旁邊。天吶,命運之神可真是會開玩笑。
宿舍里圍觀的學生烏壓壓一片,議論紛紛,阿黛拉這樣的天才特長生怎麼成了公爵要捉拿的罪人。
「為什麼要抓我?!」阿黛拉一臉無辜。
「哼,明知故問。不反抗嗎?你這個魔鬼。」
諾曼將一把形狀怪異的金色彎刀抵在阿黛拉的脖子上,她漸漸感到強烈的不適,不是來肉體,也不是來自於自己的靈魂,而是姐姐。她從未如此清晰的感受到姐姐的痛楚,像是被烈火焚燒一般。那把刀,到底是什麼來頭?!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大人,你給我解釋清楚!」阿黛拉強忍着來自另一半靈魂的痛楚大叫道。
諾曼不再說話,將五花大綁的阿黛拉扔進學院門口的馬車,親自全程押送到阿布力思堡的地牢,直到把阿黛拉扔進鐵製牢房,用鐵鏈拴住。這個場景非常詭異,手指粗的鋼筋擰成的鐵鏈,竟然用來困住一個柔弱的少女。
這裏陰冷潮濕,散發着陣陣發霉的臭味,僅有走廊的油燈發出若有若無的光。
「放開我!你這個穿王八殼的老蛤蟆!」
阿黛拉咒罵起來,諾曼穿着的制式輕甲顏色偏暗綠,加上他頭比較肥大,這個比喻還算恰當。
「哼。」
諾曼冷笑一聲。他搬過來一張椅子,倒了一杯蘋果酒,饒有興致的說道:
「你當年潛入風息堡殺了我二十多個弟兄,還假惺惺的過來裝死掩人耳目,你以為你很聰明?你以為你披着個人畜無害的皮就能躲過我的視線?」他喝了口酒。
「我真是舊神保佑。前天晚上我做夢都是你那張臉,你裝死那次我還納悶為什麼長變了,原來你就是在掩飾你現在這張原原本本的臉而已。」
他捏住阿黛拉的臉,左右晃着,似乎在確認真假。阿黛拉雖然覺得有愧於他,但是這番行為已經讓她氣憤到了極點。果然,仇恨會使人變質。
「我要讓你現出原形,遊街公示全城,再千刀萬剮,最後把你燒成灰,我不信這樣你還能恢